地。
王以俞倒不在意。
“無礙。”她淡淡地開口,復又看回正蜷縮在她懷裡熟睡的梵兒,“帶溫尉郎去了解一下景和殿的事情吧,梵兒睡了,哀家不想吵醒他。”
“是,太后。”
守在王以俞身邊的宮女站起身來,走到那愣神的溫嫋嫋身邊:“溫尉郎,這邊請。”
“好。”
溫嫋嫋便隨著宮女離開。
只是退出殿門的時候,溫嫋嫋看著那不被他事打擾的母親、心底裡又蕩起了漣漪。
——
那大概是在四年前。
生活在京都的溫嫋嫋,平時足不出戶。那天,家裡人都出外了,身邊丫頭一直嚷嚷著京都新來了一個戲曲班子甚是好看,想讓溫嫋嫋帶著她一起出門看個熱鬧。溫嫋嫋說不過她,便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書卷,陪她出去走一走。
那的確是一個新來的戲班子。
溫嫋嫋住步臺下,任憑身邊丫頭怎麼樣驚呼劇情的驚險,都提不起一點的興趣。她只是望著臺上那個、年紀應該是與自己相仿,但卻已經將戲文演得極好的人。
那個小旦腳步流轉,聲音如清風舒適,一句句戲曲就像是天籟之音一樣直傳達到溫嫋嫋的心底裡。她在書上看過這個戲文演的故事,只是從來沒有想到,這世間竟然會有人把這個劇情演得如此地精妙絕倫。丫頭在溫嫋嫋身邊蹦噠,開心地叫著:
“小姐,那個小生好秀氣呀。”
“丫頭,怎麼淨看小生?”
“呃…”丫頭有些不好意思,抬起頭來看她:“那小姐在看什麼?難道不是因為這小生長得特別好看麼?”
“膚淺。”溫嫋嫋淡然一笑。
明明,那站在臺上高唱戲文的小旦,才是這場戲該留意的地方。溫嫋嫋倒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來、她從來不喜歡向別人袒露自己的心跡。
只是從此以後,溫嫋嫋除了在家唸書,還多了一個愛好。
那就是帶著丫頭出來看戲。
丫頭肯定是高興的,她非常樂意出來看那個秀氣的小生、雖然看了那麼多次,她都不知道自己小姐其實在留意什麼人。
這個小旦的每出戏,溫嫋嫋都有來。
一來二去,再透過百姓們的議論,溫嫋嫋從人群中得知了她的姓氏:王。是的,只是一個姓氏而已,戲子的真名,從來不會輕易給別人知道。
可是後來。
“小姐小姐,這戲還沒看完呢,怎麼就走了?”
溫嫋嫋有些不在狀態,更是有些垂頭喪氣:“丫頭,你看不出來這個戲班子已經換了一批人嗎?”
“啊?”
經過打聽,溫嫋嫋才得知,這個戲班子去了一個大戶人家當專用的戲曲表演了,並且和那個讓她心裡蕩起漣漪的小旦。溫嫋嫋只覺得又少了一樣能讓自己提起興趣的事情,沒有再理會、哪怕後來,當今太子娶了一個小旦當太子妃,她也只是心情抑鬱了一下,再無下文。
“原來,你就是當日的小旦。”
王以俞。
溫嫋嫋穿著官服走在宮道上,不知道自己該是如何的心情。她認得她,從聽到她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她就認得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一直讓自己掛心的人。可是溫嫋嫋心底裡又有一些失落,為什麼再見的時候,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而且有著自己的牽掛?
溫嫋嫋嘆了一口氣。
☆、第125章 欠恩情
長寧最近採用了一些新的舉措。
她撥動了國庫的一部分銀兩,用作獎勵欽差的辛勞。併發下指令,從今日開始到一個月為止,各欽差在州府厲行清廉的時候若有所成,她這個當皇帝的必定更有獎勵。這番話一出,不少欽差都著力於辦實事,沒費多少工夫,便遞交上來一份官員名單,皆是有在當地出現貪汙*的人物。
長寧將計就計,以清掃貪官為由,辭掉了不少地方官員、約摸十幾二十個,程度不等。而辭掉官員之後,長寧便又從近年新提拔的臣子裡挑選人才,安插到各個地方上做事——有過半人都是秋試時主張女子集權、天下大同的文生,雖然他們的話也有阿諛奉承的可能,只是他們要的是名利,長寧要的是易俗,二者各取所需,倒不矛盾。
老臣們開始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這個女皇帝根本就不像剛開始時想象中的容易控制,反而隨著時間的推進,大延江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按著長寧的規劃去發展、老臣們是元老又如何?只要做錯了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