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子桑聿頓了頓。
“宜妃有何事?”
顧初允看著她回過身來,方覺得自己失了態。“皇上,現已四更天,回去景和殿的路上也有一段距離,您五更便要早朝了,不如…先在宣陽殿歇下吧。”作為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兒家,這番話說出口來,費了她不少勇氣。
子桑聿聞言,看了看天色,淡笑:“不必了。皇后身體不適,朕還是回去景和殿一趟;來日空閒,再到宜妃這裡坐坐。”
委婉拒絕,且沒有絲毫讓人覺得難受。顧初允看著她的笑,慌神應下。
回去景和殿的路上,子桑聿一直沉斂著面容,自己獨自出神。連忠守在龍輦身旁,見她這副模樣,不禁笑了:“皇上,是不是在想著,今天晚上造了孽?”
子桑聿斜了他一眼:“連忠,怎麼說話的?”
“宜妃娘娘確是一個好姑娘。”連忠由衷地感慨,“皇上,如果您…”
“沒有如果。”子桑聿打斷了他的話,神情認真:“連忠,這樣的話朕不希望你說起第二遍,朕也不想聽第二遍、哪怕是你心裡這樣想,最好也不要。朕的心思,你也是懂的。”
“連忠知罪。”哎哎哎,連忠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怎麼調侃這個了呢。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第64章 斷喜脈
御書房外,旌旗飄動。
內侍總管連忠守在御書房外,見時間還早,便四下走動走動。今天,皇上約了文武鼎甲八人前來御書房議事,雖不知道關於什麼,不過事情頗為重要就對了。連忠便行禮告退、這種時候,聽多了反而對自己不利,自己還是先守在外面,等候差遣吧。
“皇上打算微服出巡?”御書房裡,這幾人正談到話題的關鍵。狀元盧錦正不禁皺眉,只道:“皇上若是微服出巡,那朝廷政事…”
“你們來啊。”子桑聿一副淡然,敲著跟前龍案:“現時也沒多少需要到朕親自審批的事情,介時給定國公一個虛銜照看朝堂,你們八人便相互合作,處理好朕離開這段時間的事務。你們也不需要過於擔心,暗衛會將政事傳到朕這裡,不管出了什麼事,若是需要到朕,朕會馬上回京。”
那八人面面相覷,總覺得子桑聿走了,自己就像跟丟了爹孃的孩子,不知所措了。
“朕離開京都,你們才可以更快地找出朝廷裡的蛆蟲。”經過這段時間的考慮,子桑聿的心裡愈發覺得不安穩。沒有那麼一帆風順的帝王路,也沒有百分之一百盡忠的臣子!有些人,得到了無上的權力,只會讓他越來越囂張,得意忘形…子桑聿想揪出這一個人,可是,需要一個契機。
子桑皇權,不能再像當年那樣,落在權臣之手。
“那,皇子睿呢?”
“睿兒才一歲多,若是留在這裡,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不可,皇子和公主朕肯定要帶著的。”這可是子桑家唯一的血脈,怎麼可以留在這爾虞我詐的京都?而且這兩個小霸王深得我心,路途少了他們,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按皇上這語氣,皇后娘娘也定是一同離開京都了?”下座武將胡亞寶,一般都不給子桑聿面子,有話直說。畢竟這樣直爽的性子才像他自己,作為一個武將,本也不需要像文生那般繁文縟節。
子桑聿笑著點點頭。
“夭壽啦,皇上,你們這一走,皇城就等於空了啊。”開口的人是一貫嬉皮笑臉的江宇行。
“哎,你當皇上的兩個妃子是什麼了?”旁邊的徐文宏捅了捅他。
子桑聿看著他們時而開心時而愁苦的表情變化,不禁失笑。停頓了許久,見他們安靜了下來,方緩緩開口:“皇后近來染疾,我也想帶她出去走走。”這句話說得很平靜,可是,總給人一種憂傷的感覺。子桑聿也不知道這句話有自己的多少心緒,不知道是在感嘆柏傾冉,還是感嘆自己。
總覺得,有人要先說道別。
“而且,朕離開京都,那個人便會有所動作,輕則挪動權力的任用,重則想置朕於死地。”
“臣等必將為皇上排憂解難。”
御書房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子桑聿在沉思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那幾人則是在思量日後面對政事處理的對策。半晌,有一個極輕的聲音從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