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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方襲來利刃。瞬息過後,那黑衣人被抹過的脖頸上細細的血絲驟然迸裂開來,猩紅的液體泉湧般猛然炸開,以生命獻祭出最絢爛的風景,如同燃燒自己劃過天際的隕星般,最後一刻的完美,極致豔麗,令人傾倒。

若只是普通武夫,即使數量不少對西門吹雪來說也不會太過麻煩,但問題在於人數在不斷增加,殺一人補一人,如若無窮無盡般,不論是誰都會感到無力。更何況,距離西門吹雪最近作為主力的幾人,竟一直都擁有驚人的默契,三人,五人,六人,每個組合都掌握一套合擊之法,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從遇擊之地到這片林子,一路纏鬥下來已然五六個時辰,死亡之人不計其數,這夥黑衣人竟沒有一絲退縮之意。

又一次躲過擊來的一柄狀似梭子形態奇異的奇兵,西門吹雪後方林子深處忽然一聲破空之聲極速接近,即使激鬥中也一直平靜的眸光閃動,西門吹雪猛然轉身,劃開一人脖頸的同時,那支開了血槽的尖頭弩箭“呲喇”一聲劃破了整潔的白衣。

這支弩箭似是開啟了什麼機關一般,開始有弩箭不斷的從不同方向射向空地中央的西門吹雪,但此時圍在西門吹雪身邊的七人卻是遇襲以來最厲害的對手,七人皆手執奇兵,合擊陣法纏人之極,令西門吹雪短時間內竟無法轉移戰場。

危機愈近。

在又一次因弩箭牽扯心神而被劃破衣衫後,林中傳出一陣蒼老的桀桀怪笑,聲音像是吞了一把鐵砂般沙啞乾澀難聽。

“嘿嘿!嘿嘿!西門吹雪,你也要死了!誰都會死,你也要死了!要跟我兒子一起死了!”

蒼老幹癟的嗓音狀若瘋狂,嘶聲大叫,枯澀乾啞的聲音充斥著怨念和詭異的愉悅,令人毛骨悚然。

即使現狀極為不利,西門吹雪面色也無甚改變,淡淡的眸光只有在血花綻放之時才會有所觸動,聽聞這終於冒頭的領導者囂張的叫囂,西門吹雪唇邊勾起不屑的冷笑,手上攻守有條不紊,不疾不徐的淡淡道:“未必。”

這太過平淡的話似是觸怒了暗處之人,那鴨子般的聲音尖銳的刺耳,聲嘶力竭的喊叫恨不得破裂開來:“上!上!都給老子上!殺了他!老子不信你真是神!累也累死你!!”

喊過,暗處之人忽然又平靜下來,陰聲詭笑著:“除了陸小鳳,你還有別的朋友能來救你?沒人救你,你就只能死在這兒!”言下之意胸有成竹,陸小鳳必然無法前來。

“西門吹雪的確沒什麼朋友。”一個帶笑的清朗聲音突兀的響起在場中,近若耳邊輕語。眾黑衣人人心中一驚,紛紛停下攻勢四下探看,戰場外圍安排的眾多看守沒有任何動靜,而這人來到如此近前,在場眾多高手竟也無一人察覺,竟有如此人物!?

只聽一陣細微的風聲後,一株古樹之上突兀的出現一個人影,一眼望去,映著身後璀璨的陽光那人影一身金燦燦的顏色異常亮眼,卻無一人發覺他是如何出現在那裡,似是本就站在那裡一般。

西門吹雪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便停下了手中的劍,抬頭朝一個方向看過去,完整的見到那身影現身的過程,定定的看著那立在樹幹上俊朗瀟灑耀眼到令人不敢直視的人。

那人站在雙人合抱的古樹枝椏上,亦是壓低了腳下的粗壯樹枝,只因他背上揹著一柄華美霸氣卻大的嚇人的重劍——西澤。

忽然出現的西澤對著西門吹雪戲謔的眨了下左眼,才悠悠然對著一眾黑衣人接上下半句,他說:“……但知己,卻還是有那麼幾個的。”

——西門吹雪,你當西澤是兒子嗎?

——休要胡言,我視西澤為知己。

西門吹雪向來淡漠平靜的眸光柔了半分,在黑衣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抖了抖劍上血珠,揚手便抹過一人脖頸,什麼都沒發生般繼續著先前的殺戮。

刺目的血花綻放,悶在破開的喉嚨中的慘叫聲驚醒了眾黑衣人,再顧不上西澤急忙開打,一切仿若先前的翻版。

西澤輕笑,反手取下重劍,劍尖向下,輕輕鬆開手掌重劍便被重力刺入地面。藉著樹枝承重減少而彈起的力道,西澤一躍而起,淡淡金光一閃,殘影被風絞碎的同時已然出現在場中。

半空中拔出的長劍輕輕劃了個圓便將西門吹雪後方的攻擊盡數化去。周身內息比之四年前愈發渾厚,長劍輕巧划著優美的弧線,如同貴公子手中輕搖的摺扇般悠然,卻將兩人周身防的滴水不漏。

眾黑衣人只覺手中兵刃如同刺入了急流中一般,漩渦般的激流讓他們的兵器揮動的極其艱難,始終無法接近兩人身週五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