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轉身形,以衣袖聚力揮出一掌,緩解了白馬的勁頭,使他趕過去挽住了馬韁。白馬受阻停蹄,將背上的閔安掀落下來。
閔安重重摔落在地,壓住了還未痊癒的鞭傷,痛得他齜牙咧嘴。非衣臉色大變,閃身掠了過來,將閔安靠扶在臂彎中,一疊聲地說:“怎麼樣,傷到哪裡了麼?我真是後悔,應該早些趕過來。”他的懊惱之情悉數表現在臉上,閔安看了很是感動,連忙從地上爬起身,吸氣道:“不礙事,不礙事,你不用緊張。”
李培南仔細檢查白馬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才回頭看著非衣說:“世子府發來快件,小雪的病又犯了,你回去看看。”
非衣一聽訊息就匆匆放開扶住閔安的手,掉頭朝門口走去。才走開兩步,他想起閔安一人留在行館受世子的訓導,多少要吃點苦頭,又撂下一句話:“你好好聽世子差遣,不準生事,等我回。”說完他也沒有轉頭,徑直走出門外,撇下閔安在後面眼巴巴地看著。
李培南來練武場一次,就是為了通知非衣,將他調離行館。因為厲群多次報告說二公子護著閔安,使閔安逃脫一次又一次的馬術騎練,李培南抓住機會,一句話就達到了目的。
閔安在李培南的注視下心懷忐忑,半天不敢抬頭,儘管他尋思著自己又沒做錯什麼,更何況以剛才那危險處境來看,他的主家公子關心的是白馬,而非是他這個活人,應該歸他生出慍怒的眼色來,去無聲瞅著對方半晌。
良久,李培南才冷淡地說:“現在沒人護著你,你給我乖乖練習。”
閔安恭聲應是,一直候著李培南走出練武場才抬起頭,長嘆一口氣。沒了非衣的庇護,他自然要實打實地學習馬術搏擊等本領,受到的損傷也要重上幾層。
第三天清晨,厲群提點閔安出院子,要他練習砍殺木頭樁子。打打殺殺向來是閔安厭惡的事情,他安頓好將軍,慢慢走到厲群面前說:“我頭痛。”
厲群手握軍刀,向閔安演示砍下去的角度和力道,說道:“左手扶住,右手用力。”
閔安抓下帽子,朝厲群側了側頭,讓他看得見一大圈纏繞起來的裹傷布。
厲群繼續講解,閔安又說:“我背上也痛。”
眼看小相公竟然要解開衣衫,厲群連忙應道:“我知道了,不用檢視。”
閔安趁機說:“我還斷了牙齒。”說罷,他張了張嘴,用舌尖推出一截斷牙,將一個小黑洞展示給厲群看。
厲群一怔,說道:“這些都是小傷,小相公應當克服下。”
閔安繼續不依不饒地說:“我頭痛。”
厲群無話應答。
“我背上也痛。”
厲群依然無話可答。
“我還斷了牙齒。”
厲群最後說道:“小相公去歇息吧,公子那邊,我替你遮掩下。”
☆、第37章 補牙
三十六補牙
閔安以療傷為藉口帶著將軍外出遊蕩一天,到處尋找生錢快賺得多的門道;無奈無功而返。他摸到客棧將將軍交付給師父;還向師父打聽替他存了多少銀子。吳仁十分警覺;問閔安為什麼急著要銀子;閔安就回答說,他也老大不小了,想要娶一門媳婦;蕭莊的門檻有點高;他怕錢少惹得蕭老爺不痛快,不把寶兒嫁給他。吳仁的回答很乾脆;拿起掃帚一陣打;將閔安攆出門,若不是閔安跑得快,他那布鞋梆子準又要砸過來。
吳仁罵道:“死小子還當真了啊?這話切莫讓寶兒聽到,要不就害了她一生的姻緣!”
閔安抓著頭走下樓:“我怎麼就誤了寶兒的姻緣……她對我有情,我待她有意,就不能在一起麼……再說了,是寶兒先來追著我跑,我又攆不開,不如娶回來做娘子……”
閔安記著蕭寶兒每次見到他就歡喜異常的神情,只覺心底也柔軟了,朝蕭寶兒居住的那棟小樓看了看。蕭寶兒不知去了哪裡玩耍,不見人影,讓閔安一時按下了要當面向她提親的心思。他正在拾級而下,沒曾提防到,一路嘀咕著的話送進了樓梯轉角處站著的五梅耳中。
五梅穿著白色直裾袍,領口綴著青花,頭戴青布方巾帽,一副文雅裝扮。他的容貌生得清秀,杏眼直鼻,這麼低眉順目的朝閔安面前一站,閔安還以為是遇見了自己的重影子。他樂呵地朝後退了一步,對默不作聲的五梅說:“身子養得怎麼樣?我師父的草藥不錯吧?”
五梅向閔安作揖,一躬到底,由衷感激閔安這次搭救的援手。他被李培南關在行館柴房折磨了三天,險些丟了小命。閔安拿到賬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