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會意,踏在非衣手掌上,被非衣用勁一拋,給拋到了牆外。
閔安站定後敲著牆:“謝謝你了,真是穩當,我回來時,你在裡邊架個梯子吧。”
“你先去,我等會兒來接你。”
有了非衣的保證,閔安更是放心地走向畢斯外宅。他依照非衣交代的方法,召來一名暗衛作陪,那名暗衛來自遙遠的北理國,少言暗行,引得閔安時不時地回頭問:“大哥還在嗎?”
暗衛只得不時從屋簷下、巷道口、屋脊後露出身子晃一晃,表明他一直在跟著,黑色斗篷如同蝙蝠翅膀掠過低空,還曾驚嚇到了一名更夫。
閔安到達畢斯外宅後,發覺靈堂空空,只擺放著一個豁著蓋子的�竟撞模�幻�掀痛幼�誄っ韉葡麓蝽鎩c砂餐菩閹��玫揭桓魷�ⅲ罕纖故�砣員豢哿粼諳匱美錚�凳且�胝業降鬧の銼榷裕�嶗裨諶�迦漳諢咕侔觳懷傘@掀痛庸蜃徘筱砂玻�腖�ハ匱謎一乩隙�業氖�澹�蒙�蒼嵯氯ァ�
閔安也在惦記著老東家的事,當即又趕回了縣衙中。停屍房外燃著白紙燈籠,庭院裡還擺上了祭桌,供放著白蠟果品。閔安站在石拱門處,看著官服未除的蕭知情拈香拜祭畢斯的靈位,心底由衷升起一股感激之意。
蕭知情高舉黃香過額頭,低聲道:“畢大人泉下有知,一定要指引我找到兇手。”說罷,她將三炷香□□銅爐裡,吩咐道:“擺出來!”
廊道上走來數名衙役,抬出一些大的瓶瓶罐罐。蕭知情拿起案板上已經切割好的兔肉,一塊塊丟進了瓶罐中,再又撈出。閔安不知不覺走出,伸頭朝案板上看去,只見一塊塊兔肉都蒙上了一層油脂,透出甜膩苦辛等不同味道。
蕭知情並不驚奇閔安的迴轉,甚至還對他解釋了放兔肉的緣由。“我派衙役搜尋兇犯,找到了一處老屋,地下室裡築著冰棺,旁邊搭著畢大人的官服,可見那地方就是兇案現場。旁邊角落裡還有一些瓶罐,冒著清鹽、白蠟、蜂蜜味兒,被衙役們搬了回來。我丟兔肉進去,試試是否有毒。”
獵狗吃過各種味道的兔肉,搖著尾巴離開,可見罐中的汁水是無毒的。而且罐身奇大,足以裝下人身,假設有人不小心落入罐子裡,也不會被毒死。
閔安站著一陣回想,才記起瓶瓶罐罐的作用,驚叫道:“西疆的蠟屍術!”十三歲時,他在蘄水縣學就讀,曾經聽朱沐嗣說過一些詭聞,其中就包括蠟屍術裡要用到的物什。
蕭知情點頭:“我提來屋主審查,屋主交代租客是名外地人,很少露面,長得臉瘦手大,不是楚州本地人的樣貌。我喚畫師描出租客的小像,給你請來的那名郎中瞧了瞧。郎中認出那人就是西疆苗蠟族的舵把子。”
“舵把子人呢?”
“早走了,除了那件官袍,沒留下一點線索。”
“肯定又是彭大人放出去的。”
“所以說,線索的源頭還在彭大人身上,監查彭大人就能抓到背後的打手及軍師。”
閔安不約而同點頭。蕭知情頓了頓,突然道:“你不應該來這裡,王爺晚上找過行館裡的侍衛問話,過後就很生氣,還留在了花廳里布置事情。快些走吧。”
閔安討要畢斯的屍身,蕭知情以證物為名繼續扣押,閔安只好離開了院子。剛想繞過二院時,兩名帶刀侍衛側門後躍出來,提掌向閔安腦後切去。留在暗處的暗衛欺身趕過來,撒開斗篷一牽一引,拉住了侍衛的攻勢。此時又有一道身影掠過,快如閃電,一掌就掐住了暗衛的咽喉。
暗淡月色下,李景卓轉過一張堪比寒冰的臉,看著暗衛冷冷說道:“本王知道你是非衣的侍從,所以才手下留情。”他再不多話,直接提掌劈暈了暗衛,丟到庫房裡,隨後又喚侍衛架起閔安,將他拖到大門東側的土地廟裡。
州縣衙門設定大小土地廟是慣例。古代官律有云,官員若是貪贓滿了百兩,就要經受“剝皮實草”之刑。即是把人皮剝下,淋上油蠟,蒙在稻草軀幹上,製成一個“皮囊袋”。這種酷刑並未得到推行,傳出來只是恐嚇貪官汙吏們,不過處置私刑的土地廟卻一直保留了下來,成為衙門裡必不可少的血腥場地。
兩名侍衛重重一摜,將閔安摜倒在稻草上,走出去把守住了門戶。閔安托起受傷的左臂,恭敬跪在地上,不叫也不求饒,用較為明智的應對平息了李景卓的一腔怒火。
李景卓走進來,坐在唯一的木椅中,指著木架上懸掛的已經風乾的皮囊袋,說道:“據聞你久在衙門裡打混,該知道這地方是幹什麼的。”
閔安點點頭。李景卓又說:“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