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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塗九軌,高屋連簃,瓊欄壓墀。物華天寶,目不給視,竭北都之環富,備九州之貨賄。

雲河貫城為渠,縴夫船工,載貨連櫓。舳艫相銜,千里不絕。市集喧譁中,一艘賈舶穿橋而過,徜徉波光之上。錦幕垂垂深處,隱約見得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丹空先生,為何突然改於此處相見?”說話是一女子,聲音清爽婉約,帶著西覃人特有的軟噥。

她身旁男子輕笑,陰滑如蛇:“秦王狡詐,臣只求小心駛得萬年船。”

那女子遲疑片刻,壓低聲音道:“仙兒依先生囑託,暗自觀察秦王,可此人不過只知尋花問柳的紈絝子弟,成日不務正業,離經叛道,實在是……炤國皇帝壓根不將此人放在眼裡。”

丹空墨聞言頓默:“公主能否詳細道來?”

“宇文燁在人前溫文儒雅謙謙君子模樣,私底下行為放縱,毫不節禮,日夜混跡於勾欄伶館,時不時勾結狐朋狗友賞酒作畫逗蛐蛐,全無半分正經心。逆龍帝那邊倒一直派人監視,也無甚異處。至於皇后,秦王與皇后幾乎不曾聯絡,或許是仙兒愚鈍不察。”

“公主不可小覷秦王此人。公主適才說他流連三教九流之地,可知他常去哪裡?”

公孫仙略微沉吟,應道:“他家中倒只妾身一個,卻幾乎宿在琳琅軒,白日裡總愛帶著那些個煙花女子游船賞樂,昨日才去搜珍記為他的新歡黛槲購置了一整身行頭,一擲千金,什麼個飲中八仙、凌帛微布、蘭亭閣、四季賭場也都是老熟客。”

丹空墨冷笑一聲,曰:“某果不曾料錯,秦王此人,必與雲州楚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雲州楚氏?”公孫仙疑惑:“樓大人亦曾向妾身提起,皇兄在北炤一代的“生意”略受楚氏掣肘,先生是懷疑雲州楚氏是朝廷的人?可就仙兒所知,朝廷暗中支援的是枝春謝家,對這雲州楚氏,向來是忌憚的。楚氏在大覃亦有所勢力,對皇兄倒甚為恭敬大方,若能利用楚氏在炤國的影響,極助利於皇兄大業。炤國皇帝老謀深算,會不會是他使的反間計?前些日子在金門關壞事的璞文宣,曾是江湖中人,指點過逆龍帝拳腳功夫,這人恐怕是他安插在楚氏的棋子。”

丹空墨嘆息搖頭:“公主的看法,想必受陛下影響。楚氏兩面三刀,身份可疑。皇上對臣的看法一直有所異議。可公主您再仔細想想宇文燁的行徑。公主可知臣為何突然將碰面的地方從琳琅軒改至此處。”

“仙兒不察,請先生明示。”

“當初我等密謀通天峽誘殺逆龍帝,極為機密,僅昊主、兀將軍與再下知情,其餘唯秦王宇文燁略知一二。孰料逆龍帝在通天峽被神秘人所救,那時臣便疑心琳琅軒隔牆有耳,可皇上與昊主一口咬定是宇文燁從中作梗。後來西覃刺客與月塢聯手秘密跟蹤逆龍帝與廉氏,再被宇文燁得了先手,臣左思右想,幾次合謀,似乎都在楚氏地盤。秦王如此神通廣大,怎會簡單,若如公主所說,他成日出入楚氏旗下,臣甚至懷疑,宇文燁就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雲州楚氏。”

公孫仙聞言深思半晌,複道:“仙兒原以為,逆龍帝冷血殘忍,對宇文燁卻格外厚重,兄弟之情深重。可他明裡暗裡,對雲州楚氏動作不少,這又做何解釋?這些日子仙兒遵照先生意思,於國宴挑動秦王皇后眉來眼去,令人煽動民意詆譭皇后,可仙兒對此計效用一直存疑,以逆龍帝心思,真會為了個女人爭風吃醋以致與秦王大動干戈?”

丹空墨哈哈大笑道:“公主,就臣所知,在此之前,逆龍帝雖與枝春謝家相好,可對楚氏一直是聽之任之。若秦王真是楚氏,朝廷近來對楚氏的態度,不正顯得臣之計策生效了麼?”

公孫仙聞言又深思,良久,恭敬道:“一切但憑先生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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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瑟遙夜,紅牆宮樹下,男女相視,如隔山水。

廉寵張口難言,眼波流轉,黯然低頭,纖手碾碎掌心草泥後,猛地一甩手,仰起秀臉來,滿臉豁然:“你想問什麼,問吧。”

宇文殤凝神不語。

“你不問,那我說好了。”她握了握拳,“你說得沒錯,我當初離開,是為了他。”

宇文殤身軀一繃,艱難地抬眼,猛地覆上深吻。廉寵掙扎,他便將她嘴含住,舌尖舔、壓、捻、撥,可她扭動更烈。他心頭一陣絞痛,悽然含糊:“別說了……別說了,朕不想知道……”

“你必須知道!”她決絕地發力推開他,嘴剛得空便不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