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房公文。
鄭澤武臉上更顯猙獰,惡狠狠道:“孃的,豬油蒙了心,他第六鎮公平黨賊能追隨王爺,王爺沒追究他們的罪過,那是多大的恩典,他們倒好,幹起倒打一耙的事兒來。剛才,是一百多匪兵反水,好像要伏擊王爺,被值營官發現他們擅自離開軍營,報上趙啟山,趙啟山派人追下來,好像兩邊交了火。”說完才想起在王爺面前罵罵咧咧的乃是大不敬,慌忙單膝跪倒,說:“狗子一時失言。”伸手就想打自己耳光,葉昭擺擺手,瑞四忙上去拉住他。
“趙啟山正查這事兒呢,小的怕王爺著急,先回來稟告。要我說,乾脆以前加入過公平黨的全斃了,省心。”鄭澤武咬牙切齒的,顯是極為氣憤。
公平黨,葉昭慢慢的點上了顆煙,現今第五鎮骨幹軍官尚可說大多是紅娘廣西舊部,其中不乏曾經的公平黨人,但第六鎮,卻早已經在整編、擴軍、裁軍的過程中面目全非,管帶以上軍官,沒幾個是廣西籍。
而且這些年,就算第五鎮,東征西討的,那廣西匪兵、公平黨眾的烙印早就漸漸淡了,只是因為各軍團之間的競爭關係,自然還有其它軍團的軍官以自己是親王殿下嫡系,而第五鎮乃是匪兵出身為口實,老大瞧不起人,但這也不過是各個軍團間的內部矛盾,何況高階軍官,可沒人敢看輕第五鎮。至於四鎮提督,那就更不用說了,一來欽佩紅娘英雄,二來因為紅娘和王爺的關係,幾位將領就更要對其加倍尊重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軍中有人罵公平黨降兵,尤其這人還是鄭狗子,平遠軍中最高階軍官之一。
“等等趙啟山的信兒吧。”葉昭擺了擺手。
“是。”鄭澤武和瑞四規規矩矩站到了一旁。
趙啟山乃是第六鎮護軍統領,實際上的第六鎮指揮官,他匆匆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進來就滿臉羞慚的跪倒請罪:“王爺,卑職該死!”
軍中譁變,他這統帥自然難辭其咎。
“怎麼回事?”葉昭現在都能猜出個大概,定又是公平黨人的活動了,利用其舊日情誼,串動平遠軍中舊日公平黨人反水。
“是,卑職該死,第三步兵團第二營管帶趙恆北這個狗賊,聯絡舊部百餘人,準備伏擊王爺!卑職已經將他們全部拿下,當場擊斃五十多人,其餘半數被擒,現在卑職已經令全鎮展開清查,繳了所有公平黨人槍械,逐一審查!”
“胡鬧!”葉昭啪的一拍桌子,可真有些火了。
瑞四和鄭澤武嚇得也都跪下,趙啟山更是,跪伏在地,汗流浹背。
葉昭斥道:“咱們平遠軍中,哪還有公平黨?狗子你也是,再敢胡說八道,我拔了你的舌頭!”
三人連連磕頭。
葉昭看著他們,過了會兒,說道:“都起來,趙啟山,你接著說。”
“是,查得第六鎮公平黨,啊,不是,……”趙啟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些曾經加入過公平黨的平遠軍士兵,只能含糊著,說道:“人數共有一千三百九十六人,除當場擒拿之叛逆,尚有管帶兩名,哨官二十二名,管隊四十三人,其餘皆為士卒,這些人裡,有三十五人為炮隊,其餘為步槍營所屬,卑職特別留意到,兩名管帶之中,有一人乃是第二步兵團炮兵營管帶……”
葉昭靜靜的聽著,微微點頭:“你辦事辦的明白,只是腦子糊塗。”
趙啟山伏地不敢說話。
“速速傳令,將人都放了,審查之事作罷!”
趙啟山卻不起身,伏地道:“王爺,既然卑職已經開了頭,現在放人也於事無補,卑職萬死,懇請王爺准許卑職逐一查下去,辦完這趟差,卑職死也無憾,任憑王爺革職砍腦袋!”
葉昭看著他,趙啟山不敢抬頭,卻就是不鬆口。
房內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
瑞四小聲道:“敬亭,快照王爺吩咐去做。”
趙啟山卻動也不動。
葉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微微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就查吧。”
“喳!”趙啟山大聲答應。
葉昭淡淡道:“想來,那譁變之叛逆,成家的極少了。”
“是!王爺明鑑!”
葉昭端起了茶杯,想也知道,肯幹這種掉腦袋的事兒,就算與公平黨來遊說之人如何關係親密,但若在南國成了家,有了牽絆,看著小日子越來越紅火,又怎會被他們蠱惑?
“主子,奴才該死!”瑞四猛地跪下,連連磕頭。
雖然軍隊譁變不干他的事,軍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