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過來,絕不可能!”“不是一個洞,是三個。”文雅一臉凝重地移動著滑鼠:“姓王的傢伙提過,這只是等邊三角形地一個頂點。”看著文雅滑鼠的移動,言先生的臉色變了。
他看出來了,看出另外兩個“點”在哪兒了。
遠在上海的另一端,一棟老式的六層公寓樓。
關於這個地址的新聞,是“雙胞胎兄弟先後被發現死於同一公寓內”“殺死親兄弟埋於牆內,卻最終不堪重壓上吊自盡的公寓惡魔”“難以置信!雙胞胎兄弟案之後,死亡公寓五樓夫婦中槍斃命!”“神奇現象!路過‘死亡公寓’時失去的一天”等等絕不被主流媒體報導的兇殺案相關新聞。
長期混跡於靈異、兇殺類論壇的人們,都稱這棟公“死亡公寓”—沒錯,這棟死亡公寓,也是言先生和諭天明先後處理的“雙生劫”事件的地點,關於孫澤彬兄弟間那驚悚的種種,言先生至今仍記憶猶新。
最關鍵的是,這裡,也曾出現過“時空”被孫澤彬兄弟倆那巨大的陰氣和奇異的共鳴所吸引來的時空,不但曾一時間困住過諭天明,更是直接讓言先生穿越到了一天之後,錯過了這一次本該無法避免的會面。
這,就是“等邊三角形”的第二個頂點。
那第三個呢?第三個頂點又是哪裡?
學過數學的都知道,等邊三角形確定了兩個頂點之後,最後一個頂點,就在一個類似橢圓的圓弧之上。上海雖大,可圓弧之上的奇怪之地,並沒有那麼多。
事實上,也只有一個。
最後的頂點,破舊的雙層式木屋。
這個三年前就被列入拆遷計劃的破屋,卻因為那聳人聽聞的鬧鬼傳言而被一再閒置,沒人敢真的對它開動推土機。
據說,這個房子現在的主人,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再據說,這個九歲的孩子,幾個月前也已經神秘地人間蒸發了。
有人曾從窗外看到過透明的身影在屋內遊蕩,有人還說在半夜可以聽到令人不寒而慄的嗚咽之聲……總之,你能想到的對於鬼屋的描述,都能在對這個房子的傳言中聽到。
這個讓所有人退避三尺的危房,自然就是當初林晴林龍父子圍攻言先生的所在地。
“這怎麼可能……”言先生自言自語著:“難道那時候……”那時,被逼上絕境的男孩林晴為了維持自己父親(地鬼)的形體不潰散破滅,而耗盡全身的陰氣,從而消失不見。
難道說,被林晴強逼出的全部陰氣,引來了時空的共鳴?
難道說,那個擁有陰陽眼的小孩,被捲進了轉瞬即逝的時空之洞?—看樣子,那些“難道”都成真了。
無人空屋,死亡公寓,鬧鬼危房。這三個頂點剛好在上海的城市地圖上,劃出了一個大大的等邊三角形。
“這個王家死人妖一定和我一樣,也研究過你在上海所做的一切,”文雅略過自己為什麼要研究言先生的原因,繼續分析道:“所以他知道這裡也有兩個時空出現過的點,並準備將他們全部重新開啟。”原來,時空並不會從出現過的地方消失,而只是變成一扇緊閉的門,只要找對方式,一樣可以將它開啟麼?言先生思忖著,卻自我否認地搖了搖頭:“不對,不管他要用時空做什麼,也不需要三個‘時空’啊!那個等邊三角形的陣勢,難道還有其他的用意?”是某種魔法陣?還是召喚儀式?難道說,這真的和被他們丟進時空的書禍有關?
言先生很清楚,文雅之所以聯想到書禍,很可能只是他們自己的神經過敏而已。全世界每天因為時空失蹤的人數至少也有上百,憑什麼認為他王釋淵就是想將五行災師從時空裡找回來?
說到底,只是言文二人不敢冒任何的險,不敢冒任何可能導致書禍回到這個世界的險。哪怕只是百萬分之一的機率,他們都要將這個機率在搖籃裡就直接扼死。
“我不知道,我也從沒見過三角形的陣式。”文雅看著被電腦螢幕上的電子地圖,毫無頭緒:“要不要找M組織的人問一問?”“問也沒用,這不是什麼魔法,這是科學——或者說,是邊緣科學。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聽過三角定位?”一個年輕的聲音,一個陌生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言文二人的身後。
言文二人對視了一眼,一齊轉身。一個從床下拿出了一把手槍,一個眼中已經幽幽地散出一陣綠光。
一個約摸只有十四、五歲的黑髮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進到房內,站在昏倒的藍鴉二人身旁,對著言先生露出漂亮的笑容。
在他微翹的嘴角旁,掛著兩個深深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