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攫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與他直視。
包房裡很安靜,除了紅油翻滾的聲音。
“意涵,我愛你。”孟非低沉而認真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她心裡猛地一緊。
她抬手拉下孟非攫著她下巴的手,笑道:“蒙古大夫,今兒不是愚人節。”
一邊兒道,她一邊拿起筷子夾鍋裡的肉片,仿若真把孟非的話當成玩笑一般。
孟非瞳孔猛地一緊,伸手左右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定住,微慍的聲音道:“你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你是我第一個認真的女人,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我要我們在一起。”
“可我不要。”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孟非,同樣的話四年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可能的。”她凝視著孟非一臉認真道。
“為什麼?”孟非問道,聲音有點壓抑。
她眼睫毛微動,而後垂下。她動了動肩膀,孟非抓住她手臂的手鬆開。
她端起碗,“因為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很誠實也很傷人的回答。
孟非嘴角冷揚,“是因為心裡還想著他嗎?”
她夾肉的手僵了半空。
孟非懊惱地蹙了蹙眉頭,他不該問這句話的。
她瞳孔微閃,嘴角揚了揚,繼續夾肉吃東西,一切仿若未發生過。孟非的表白也好,孟非的質問也好。
只是彼此不再說話。
吃完火鍋,她肚子撐得不行了,她再次在心裡暗罵,古嵐那丫下手挺狠的。她估摸她一個月內是不想再吃火鍋了。
結完賬,兩人站在店門口。
她看著孟非道:“我還有事,先回雜誌社了。”
“我送你過去。”孟非凝視著她道。
“不用了,我打個的就過去了。”她拒絕。
“這裡不好打的,我下午沒事,我送你。”孟非不容拒絕道,而後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眉頭皺了皺,暗自嘆了口氣,而後跟了過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謝謝你送我過來,我先進去了。”她微微側身看著孟非道。
孟非瞳孔微緊,“你不必這麼客氣。”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微慍。
她眼睫毛動了動,再次假裝沒聽見,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站在車外對著孟非揮了揮手,孟非看著她眉頭微蹙,接著一腳油門離開。
看著孟非的車子消失在前面拐角處她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孟非今兒到底怎麼了。
其實孟非表白的話她並不是第一次聽見,四年前他就曾說過,只是那一次兩人鬧得有些僵,後來孟非就沒再提過。
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又提起?
她甩了甩頭,懶得去想。
拉了拉揹包的帶子,而後往公交車站走去。
主編放了她十天的假,所以她根本就不用回雜誌社的。
跟孟非這麼說,只是不想再跟他單獨待一起而已。
走到公交車站,等了五分鐘公交車過來,她走了上前。
公交車開走,一旁拐角處孟非緩緩地走了出來,看著遠去的公交車瞳孔黯淡了下去。
以前羨慕那些白領,朝九晚五,一個禮拜還雙休,大大小小的節放個不停。而他們這些所謂的娛樂記者,別說節假日了,每天能按時下班都成問題。
而現在,主編一下給她放十天的假,她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幹什麼好。
在商業街逛了一圈,做了個百分之一百的widowshopping,最後兩手空空地出來。
坐在廣場的噴水池旁休息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回家睡大覺好了。
只是到了家門口後,一摸鑰匙。
悲催了,不見了。
她想了想,百分之一百是昨晚在酒吧裡給落下了。
無奈只好給房東打電話要備用鑰匙,結果房東出去旅遊了,得過兩天才回來。
所以她只能悲催地坐在門口,打算等一會兒去找古嵐。
只是坐著坐著兒,她既然睡著了過去。
不過想想,前兒天晚上為了照顧古嵐她幾乎沒怎麼睡,昨晚又鬧騰了一晚上,她能撐到現在也是佩服自己了。
淡淡的呼吸聲飄蕩在狹長的走廊上。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走廊的拐角處傳了過來。
接著一雙棕黑色的皮鞋伴隨著腳步從拐角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