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腳穿布鞋,擠一擠上秤去稱,絕對也值不到一艘船錢。破家值萬貫,那條船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家當,要賠起來,絕對不會便宜。紅拂女見到船孃去追的時候,慌忙溜走,只是希望洛水上船隻不少,有好心的在下游能幫助攔一下,等聽到木船已爛,心中也有不安。
“不錯,正是在下。”蕭布衣道。
“你為什麼要賠?”紅拂女睜大了眼睛,看白痴一樣的看待蕭布衣。
“只因這匹馬兒的主人和在下也有點淵源,”蕭布衣含笑道:“既然是馬兒闖禍,在下也有一些責任。”
紅拂女本來覺得此人不錯,聽到這裡臉色一扳:“我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心的人,原來你看重的不過是月光。你不要以為為月光賠了錢,月光就是你的……”
她還要再說,李靖卻是有些動容道:“還沒有請教閣下貴姓?”
“在下蕭布衣。”蕭布衣拱手道。
紅拂女驀然睜大了嘴巴,李靖本來平和沖淡,聽到蕭布衣三個字的時候,失聲道:“難道你就是大哥極為推崇的義弟蕭布衣?”
蕭布衣心中一陣暖意,本以為冒昧,沒有想到虯髯客果然對李靖說及自己。李靖既然提及到虯髯客,他也不再避諱,“張大哥也說及到大哥和大嫂的事情,是以布衣見到月光,心中奇怪,這才尋到這裡,不速之罪,還望見諒。”
虯髯客倒沒有說李靖的名字,不過的確提及到了義弟,蕭布衣隨口一說,倒也不算撒謊。
紅拂女有些訕訕,喃喃道:“他說了我什麼?”
蕭布衣不等回答,李靖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一家人,兄弟快請屋裡坐。”
他看起來窩窩囊囊,一切都是紅拂女做主,只是一笑之下,神采飛揚。就算蕭布衣見到他的神采,都是心中暗贊,若論功夫,李靖不見得比虯髯客高明。可若講氣度舉止,李靖的確是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怪不得紅拂女當年選他,只是看到紅拂女目前的脾氣,蕭布衣卻又為虯髯客暗叫僥倖。女大十八變是讓男人欣慰的事情,只是女老了十八變那就是讓男人頭痛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一節 狗血詩人驚四座
李靖和蕭布衣寒暄片刻,先把門板裝上,有些訕訕道:“兄弟,你家嫂子方才從門口見到你,對我說得罪了個無賴,現在找上門來,我這才在門上做了點門道,一拍即倒,希望你不要見怪。”
蕭布衣見到他的大門的確有些特別,又見到滿院子的木匠活,有個東西好似羅掌櫃帶來的鼓風機,不由道:“原來李大哥這般心靈手巧。”
紅拂女哼了一聲:“心靈手巧有什麼用,可能養家餬口嗎?”她不理蕭布衣,徑直走入大堂,坐了下來,端起了飯碗,說了句:“布衣呀,真不好意思,家裡只准備了兩人的飯菜。”
李靖臉色微沉,不等說話,蕭布衣慌忙道:“我正好吃完飯趕到,倒是不餓。”
紅拂女只是管著自己在吃,不再言語,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李靖問道:“兄弟你怎麼到了東都?”
蕭布衣看了紅拂女一眼,心想她多半以為自己來混吃混喝,所以不喜。如此一來,反倒不想把奉旨來京的事情說出:“我只是想到東都看看有什麼出路。”
“洛陽米貴,白居不易呀。”紅拂女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做了個大預言,扯出了白居易,只是盤算怎麼轟走這個蕭布衣。多個人多雙筷子,家裡不寬裕,她又不大方,要是來個親戚都在這住上一段日子,那還不把她吃窮?
蕭布衣微笑道:“我現在居住在玉雞坊地高升客棧,今日出來本沒想遇到大哥大嫂,兩手空空過來拜訪,倒讓你們見笑。”
“高升客棧?”李靖皺了下眉頭,“那個地方並不便宜,每天住客棧那也要不少錢的。如果兄弟準備在東都住的日子長的話,不妨先搬到這裡住下,也能省上一筆開銷。”
紅拂女有些黑臉,霍然站起,向門外走去,李靖不解道:“紅拂,你去哪裡?”
“我吃飽了,出去走走。”紅拂女不冷不熱道。
“那你先幫我和兄弟沽點酒回來。”李靖揚聲道。
紅拂女快走到門口,逃命一樣,聽到李靖的吩咐霍然折回,伸手到了李靖面前,“打酒的錢呢?”
李靖用手搔頭,有些尷尬,不等回答,紅拂女已經連珠炮般的發問,“又是先賖賬是吧?你那點俸祿也就夠養家餬口,來個朋友你就接待,管吃管喝,就算咱家有座金山我怕也不夠的。如今家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