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次太順利了,好像有些不對。”賈雄喏喏道。
“你奶奶個熊,打不贏也不對,太順利也不對,那你小子覺得什麼是對?”翟弘照著賈雄就是一巴掌,“愣著做什麼,官兵都跑遠了。讓兄弟們趕快拉車迴轉山寨,讓他們看看,沒有徐世績。沒有單雄信,我們一樣的能撈的缽滿盆滿!”
眾盜匪聽到當家的吩咐,都是興高采烈的重新捆紮起車子,趕著車子向另側谷口行去。賈雄本是小心謹慎,惴惴忐忑,可見到了谷口地時候,身後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官兵也沒有像李靖那次掩殺過來,總算長吁一口氣。
眾人轟轟隆隆的出了谷口,前行不遠。都是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腳步。
賈雄不停的回頭,差點撞到了翟弘的身上,忍不住的問。“翟當家,怎麼了?”翟弘的雙腿有些顫抖,兩眼有些發直,並沒有聽到賈雄的問話,只是望著遠方。賈雄順著他的目光向遠處望過去。倒吸了口涼氣。
遠方的道路上。黑壓壓地鐵甲兵士,足有上千之多。持槍盾成方陣而立,為首軍將面沉如水,半截鐵塔一般坐在馬上,手中馬槊揮動,兵士齊刷刷的前行,鋼板般壓了過來。
天上日頭正高,陽光照耀在如林如丘的槍尖盾牌之上,泛起陣陣寒光,晃地盜匪心中發慌。
一些盜匪見到這種聲勢已經膽怯,不由自主的後退,有不知死活的盜匪還要向前衝去,兵士齊齊的喝了聲,盾牌戳地,嚓的大響,屈膝半蹲,持槍待擊,後排湧出排排弓箭手,錯落有致,挽弓搭箭,嗖嗖聲響中,衝到最前的盜匪已經翻身栽倒,刺蝟一般。有幾個盜匪運氣不錯,終於衝到了兵士之前,拿槍持盾的兵士齊喝聲,長矛穿刺而出,持刀持槍的盜匪已經被扎的渾身是洞,長矛拔出之時,鮮血噴湧。
山谷處嗚嗚聲響,冷風陣陣,陽光透過鮮血照來,映在屍體之上,有一種冰冷的熱。
翟弘見到眾屬下風吹草偃般倒下,慌忙喊叫道:“撤到谷中。”
這些兵士看起來訓練有素,絕非養尊處優之輩,倒和張須陀用兵頗為相像。所有地盜匪不等他的吩咐,已經奪路而逃。選在這裡打劫,只因為肥羊不易逃命,沒有想到如今反倒變成他們的短處。
鐵甲兵士見到盜匪逃命,也不急進,只是不急不緩列方陣前行,將所有地盜匪再次逼入谷內,有些盜匪捨不得輜重,拼命的趕著馬車,人叫馬嘶,亂成一團。
翟弘帶著眾盜匪湧入谷中,抬頭望過去的時候,差點暈倒在地,對面不知何時也是無聲無息的湧來一群官兵,密密的封住谷口,為首一將持槊而立,在官兵百步之前,卻是方才敗退那將。
翟弘這才明白伏擊別人,卻是落入了別人地圈套之中,只是這些人為什麼大張旗鼓地伏擊他們,那就是打破頭也想不明白。
賈雄膽顫道:“翟當家,如何是好?”
翟弘咬牙道:“除了拼命,還有什麼辦法?”回頭望向一幫兄弟道:“兄弟們,殺呀,拼命才有活路。”
他叫囂著衝過去,一幫盜匪被逼的沒有活路,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衝上去,馬上那將橫著馬槊,見到盜匪上前,沉聲喝道:“裴行儼在此,爾等還不受降,降者不殺!”
盜匪有些意動,翟弘卻是就地滾翻過去,持刀就要先斬裴行儼地馬蹄。
裴行儼手中持槊,卻是輕若無物般的揮動,見到翟弘攻來,只是向下戳去。翟弘只覺得寒風大作,馬槊已到眼前,不由大驚。顧不得再砍馬腿,揮刀就擋。
只是他地單刀在丈八馬槊前,單薄的直如孩童的玩具,噹的一聲響後,單刀折斷出手,翟弘卻是吐血滾了出去。眾盜匪大驚。有幾個捨身上前圍住裴行儼,槍刺刀砍,就要救下翟弘。
裴行儼沉喝一聲,手中馬槊橫掃了出去,只聽到乒乓嗆啷響聲不絕,槍飛刀折,驚呼聲不絕於耳,眾盜匪退後,有一人躲閃不及,被他馬槊攔腰掃中。筋斷骨折,鮮血狂噴的翻倒在地。
他的招式看起來絕不花俏,只是力大無窮。手中丈八馬槊揮舞起來,數百盜匪居然不能近身,更不要說去救翟弘。等到他一槊貫穿個盜匪,凌空挑起,遠遠地甩到山壁之上時,眾盜匪再顧不得去救翟弘,吶喊一聲,從他兩側衝去,想要奪路而逃。
裴行儼身後的兵士早就槍戟林立,彎弓搭箭。遠射近刺,死死的抗住盜匪,不讓盜匪衝過一人。
咄咄的腳步聲從山谷另外一側傳來。黑塔將軍已經帶著兵士入谷,不急不緩,腳步之聲卻如踩到盜匪胸口之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盜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