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蓓輕聲道:“莫非魏先生是想找人和蕭將軍共襄義舉嗎?”
眾人都是恍然,心道蕭布衣和裴蓓到底心意相通,魏徵一直抑鬱不得志,不過做個書記,可畢竟還會有幾個朋友。魏徵有管軍之才眾人都是知道,人以群分,想必他認識的也是不差。
魏徵汗顏搖頭道:“我倒是這麼想,知道蕭將軍現在雖是頗有能力。可多個人想主意總是好的。蕭將軍你不用感動,我沒有找到那個人!”
眾人都是善意的笑,蕭布衣也笑了起來,“你是否找到不算重要,可有這心意,我都異常高興,找不到是機緣不夠,以後再找也好。無論如何,魏先生無事就好。對了,還不知道魏先生要找何人?”
“他叫杜如晦。比我小上幾歲。他祖父杜果官至工部尚書,父親也是昌州長史,不過他因為有才,不為聖上賞識,只做了個候補官員。那時和我相若不得志。也就在那時相識。後來我補個書記,他補個滏陽尉。倒是難兄難弟。蕭將軍,你別看他官小,可若論才能,他遠勝於我。”
見到蕭布衣有些愕然的表情,魏徵疑惑道:“莫非蕭將軍認識此人嗎?”
蕭布衣見到眾人望過來,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我想魏先生都推崇地人物必定不凡,不能相見,倒也可惜。”
蕭布衣雖說不認識,可他當然知道杜如晦是哪個,那是和房玄齡,魏徵並列的貞觀名臣,不過看起來自己來的正是時候,後世赫赫有名的人物,無一例外的都是抑鬱不得志,在楊廣的光環下,並不能發揮本身的作用。
杜如晦因為有才不得楊廣地賞識,聽起來是個笑話,可如今蕭布衣早就明白,這實在大有可能。
華夏有識之士數不勝數,可遇到楊廣這種皇帝,大多都是韜光養晦,若遇到認可的明主,有的坐等別人來請,有的卻是主動毛遂自薦。魏徵感激蕭布衣的知遇之恩,逃命之後頭一個想到的念頭就是為蕭布衣拉攏有用之才。
“杜如晦嫌聖上給的官職不能一展生平所學,索性回家閒居,我去找杜如晦,可惜他不在。在那等了幾天,還是不見蹤影,無奈之下這才向襄陽趕來。”魏徵搖頭道:“我從汝南出發的時候,袁先生本來要派人沿途送我,不過我不是享受的命,再說這些年獨來獨往慣了,就孤身上路,他給了我豐厚的盤纏。本來找不到杜如晦就比較鬧心,沒有想到這傢伙不在,晦氣卻染到了我身上!一路碰到兩夥盜匪,一夥搶了我地銀子,一夥扒了我衣裳,連我的鞋子都搶去。老子赤裸南下,也是涼快。後來見到路邊有死人,就從他身上扒下衣服,把他埋到土中。我有了遮羞之物,他有了棲身之所,雖是不太厚道,卻也無可奈何,鞋子躲避盜匪也跑掉一隻,後來又撿了一隻,聽到亂匪說蕭將軍已經入主了襄陽,這才一路趕到。唉,這路上磕磕絆絆,百無一用是書生呀。”
魏徵說的輕鬆。眾人卻知道他路途實在是驚險無比。
袁嵐嘆息道:“這麼說我給魏先生銀子反倒是害了你。”
魏徵卻笑了起來,“如果給銀子也是害我的話,那還請袁先生多害我幾次。”
眾人都是笑起來,沒有想到一向嚴肅的魏徵也有如此風趣的時候。
魏徵見到眾人齊聚,輕聲問道:“不知各位在商討什麼,我魏徵可有參與的餘地?”
他說的惴惴,也是不敢確認真地得到蕭布衣和眾人的信任。相比蕭布衣身邊這些人而言,他資格顯然最淺,看起來也沒有出過什麼力。
魏徵到現在為止已近四十,一直都沒什麼表現地機會。抑鬱不得志,難免性格耿直,看什麼都不順眼,懷才不遇很多都是這模樣。
當初在偃師的時候,見到蕭布衣年紀輕輕,高官得坐,難免心中不是滋味。出言頂撞。可沒有想到蕭布衣並不惱怒,反倒對他加以重用,魏徵表面不說,卻感激知遇之恩,盡心盡力按照本分做事。
一路行軍途中,他發現蕭布衣為人隨和,小處隨和,大處卻絕不含糊,號令嚴格,心下欣喜。
只以為從此得遇知己。憑藉努力才識可以青雲直上,沒有想到形勢很快急轉直下,他面臨前所未有的選擇,跟蕭布衣逃命,還是繼續混跡在大隋軍旅。
考慮不過是片刻,魏徵就做出了選擇,繼續跟蕭布衣混。
大隋將傾,蕭布衣既然嗅到危機,應是早做準備,此人當在亂世之中搶佔先機。不跟他跟誰?魏徵逃到汝南,又驚佩蕭布衣策劃的周詳,趕到襄陽那是表達了一番誠意,可向來不被重視慣了,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即是自嘲。也是試探。畢竟亂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