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5部分

“白場主可有問題?”方草問道。

“這件事有點急迫,不過抓緊些,明天倒是不愁。”白萬山有些為難道:“惜秋,你趕快去準備。”

白惜秋接過了文書,看了幾眼,突然道:“爹,官府規定,調動百匹以上官馬,還需要陳牧監手諭,怎麼這個文書只有兵部的火牌紅印,多了太僕寺的畫押,卻沒有陳監牧的手諭?這個,恐怕不符合規矩的。”

蕭布衣斜睨了一眼,並不作答。

白萬山最近有些頭暈腦脹,聽到女兒提醒才看出來的確有點問題。可見到蕭布衣不置可否,搖頭道:“這文書上雖然沒有陳監牧的手諭,可卻多了太僕寺的畫押,也就是乘黃丞劉大人認可,應該不會有問題。”

“白場主果然明白事理。”方草佩服道:“的確是陳監牧臥床不起,賈縣令關心陳監牧的病體,這才不想驚動陳監牧,只請劉大人幫忙。劉大人說了,蕭大人通情達理,識得他的畫押,雖然缺少陳監牧的手諭,必然不會為難。”

蕭布衣笑笑,白萬山心中沒底,雖說沒有問題,還是把文書交給了蕭布衣道:“蕭大人,你看這上面劉大人的畫押可有問題?”

蕭布衣只是看了一眼就道:“的確是劉江源的畫押,法理不外人情。劉江源在宋城幫忙還是有情可原,還希望陳監牧早日好轉。還有,方驛官,你回去告訴乘黃丞,就說我們三天內開拔,還讓他三天內一定迴轉,避免耽誤了路程。”

方草笑道:“不會耽誤,劉大人說了,最遲後天就要回轉,說不定明天就能返回,他說這路上不算安全,還要請宋城兵衛來保護蕭大人過宋城到齊郡才好。賈縣令是欣然允諾。”

“那倒要謝謝賈縣令的美意了。”蕭布衣笑了起來,“白場主,準備馬匹吧。”

白萬山等了半晌,就等他最後一句,慌忙吩咐女兒去準備。白惜秋還有顧慮,可是想到太僕少卿帶的人過來,蕭大人都說沒事,自己倒不用人憂天了。

蕭布衣卻是打了個哈欠,揮揮手道:“我也困了,先回去休息了,這些小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他說完後,就是一搖一擺地走出去。白萬山恭送,方草嘴角卻露出絲譏誚的笑意。

方草領了迴文後,叮囑白萬山道:“白場主,現在路上並不太平,這三百匹馬數量不小,到宋城雖然不過幾個時辰的路程,你要一定多派人手照看馬匹才好。”

白萬山點頭道:“那是自然,清江馬場這方面做的向來是妥當,方驛官讓賈縣令大可放心,方驛官好走。”

方草出了馬場,四下看了眼,過了吊橋的時候,看了下兩旁的崗哨和城堡,搖搖頭揚長而去。他出了山後,並沒有徑直去了宋城,卻是沿著一條小路策馬下去。道路崎嶇,方草卻像是心情極佳,哼著小曲,揮著馬鞭,一點都不像方才著急趕回宋城的樣子。

到了一面山坡,只見到向陽處坐著兩人,面前放著一罈酒,三個破碗,二人舉碗正在對飲。

一人國字臉,年紀輕輕,下頜微有些硬硬的胡茬,雙眉斜飛,神色不羈,和對面那人執禮甚恭,每次碰碗都是不敢壓過那人。對面那人年紀略大,額銳角方,雙瞳黑白明澈,看似蔑視天下蒼生,聽到馬蹄聲響,遠遠舉杯笑道:“玄藻,如今日頭方好,何不下來喝上一杯?”

方草聽到那人的呼喚,早早的翻身下馬道:“蒲山公有約,玄藻敢不從命?”

坐著喝酒的兩人赫然就是擊敗雲郎將的蒲山公李密和學生王伯當。

李密看起來還是謙和中衝,微醺地望著方草道:“玄藻,這事情辦的如何?”

方草接過王伯當遞過的海碗,咕咚咕咚的一口乾盡,抹了把嘴角的酒水,這才笑道:“蒲山公……”

“這蒲山公,莫要叫了。”李密有點意興闌珊,“我終日惶惶如喪家之犬,只怕辱了蒲山公三個字而已。”

“蒲山公此言差矣,蒲山公只是時運不濟,卻是文武全才,我房玄藻這輩子只服蒲山公一人而已。”方草正色道:“當年李柱國要聽蒲山公中上兩策,大隋早亡,不論發兵幽燕扼住昏君的歸途,還是全軍直撲長安,據關中以圖之都是好策。可惜李柱國為人不聽蒲山公之言,只是妄想攻克洛陽,這才落的兵敗而亡。蒲山公,如今河南王當仁,周文舉,李公逸等人都是服你,其實只要你振臂一呼,我想聲勢不應弱於瓦崗的。”

李密微笑道:“不弱瓦崗又能如何?現在瓦崗不也是被官府圍剿得惶惶不可終日?”

房玄藻嘆息道:“可蒲山公為什麼要讓我配合你為瓦崗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