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思索,緩緩搖頭,單雄信暗想,別人投靠哪個又和自己有什麼相關?
馬蹄沓沓,再過了柱香的功夫,已經馳到了牛口峪,那裡兩山夾出一條通道,可到黃河對岸,只是山路崎嶇,並不好走。
前方右手處有一片林子,蒼雪覆蓋。寒風吹過,雪花飛舞,單雄信回頭望過去。只見到身後只有一行馬蹄,滿是孤寂。
陡然間林子中有驚鳥飛起,單雄信霍然轉身,見到翟讓已經從林子中出來,小心翼翼的抖抖身上的積雪,微笑的望著單雄信。翟讓身邊跟著王儒信,斷了一臂,滿臉滄桑。
單雄信翻身下馬,快步上前道:“寨主,王司馬。一別多日,可還好嗎?”
他語氣真誠,毫不遮掩喜悅之情,翟讓老臉上浮出笑容,握住單雄信的手道:“雄信,我們還好……我們還好……”
才說了兩句,翟讓眼淚又流了下來。伸手揩拭眼角,翟讓輕嘆道:“雄信,一別多日,看你還是風采依舊。我卻老了。”
“寨主不在瓦崗,為何要跑到這裡邀我見面?”單雄信詢問道。
翟讓猶豫下,“雄信,你我都是過命的交情。也就不用隱瞞了,其實我現在……已經投靠了西梁王!”
單雄信微愕,轉瞬苦笑,“那恭喜寨主了。”
翟讓投奔蕭布衣,在單雄信看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李密如果真敗,估計不會放過翟讓,瓦崗那裡並非真正安全的地方。
翟讓拉著單雄信的手,終於說出了目的,“雄信。李密絕非良主。眼看瓦崗滅亡在即。西梁王對你極為器重,特讓我來勸你歸順。他在洛口鏖戰。實在無暇親自來請你,這才讓我前來。”
單雄信目露感動,半晌才道:“西梁王亦是仁義之人,這我也知道。可魏公待我不薄,眼下他正值危難之際,我怎能棄他而去?”
翟讓苦笑道:“雄信,我知道你仁義,寧可不要前途性命,也要幫助一幫兄弟,我翟讓能結識你,實在是上輩子修來地福氣。可你畢竟不是神,你也不蠢,你當然明白……瓦崗要倒,絕非你單雄信一個人能夠撐地下來。”
單雄信亦是苦笑,“寨主,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明白是明白,明白的不見得會去做,我這人就是有些愚……還請你莫要見怪!”
翟讓嘆息道:“若是沒有雄信你的愚,我早就死在瓦崗,我怎麼會怪你?雄信,我明白你的苦衷……唉……我就知道還是這個結果。”
他口氣中滿是惋惜,單雄信卻是笑起來,“無論如何,我和寨主還是兄弟,這樣足矣。單雄信可能這輩子沒有高官厚爵,但有一幫兄弟在身邊,已經心滿意足。”
翟讓搖搖頭,目光卻是望向遠方,默然無語。
單雄信沉聲道:“寨主,如若沒有他事,我就先回洛口倉了。瓜田李下,我等雖是問心無愧,可別人不見得沒有疑
“現在回去,只怕晚了。”翟讓苦笑道。
單雄信不解,霍然轉身,只見到洛口倉方向濃煙滾滾,不由大驚失色,“洛口倉怎麼了?”
翟讓喃喃道:“我才明白西梁王的意思。”
單雄信雖然急於迴轉洛口倉救援,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西梁王什麼意思?”
翟讓解釋道:“他只讓我找你出來,勸你投降,可他想必早就安排了取洛口倉的計謀,讓雄信你出來,不見得是招降你,卻是不想你去送命!洛口倉若被攻克,瓦崗再無立足根本,散去不過是轉瞬之間,雄信,到了這時候,難道你還要回去送死?這……有什麼意義嗎?”
單雄信聽到這裡,猶豫不決,一時間思前想後,仰天長嘆!
裴行儼攻打洛口倉之際,蕭布衣和李密在洛口鏖戰正酣。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瓦崗十數萬兵力列陣洛河東岸,只憑人數就是遠勝隋軍,隋軍人數並不佔優勢,勝出的卻是氣勢!
可是氣勢畢竟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兩軍對決,這隻能說是左右勝負的因素,卻絕非求勝真正能依靠地地方。
要想真正的打垮瓦崗軍,靠的還應該是實力!
李密的內軍鐵騎一直沒有加入戰團,秦叔寶卻已經竭盡全力。他一直都是活著累,進行著這場抵抗也覺得全無意義,但是他還是指揮下去,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這可能是自己的最後一戰,自己若是死在這場戰役中,不知後世會留何罵名?
他一直沒有見到對手指揮的主將,可見隋軍陣仗進退得法,攻守兼備的時候,他就知道,隋軍中應該有一帥才在指揮,此人排程能力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