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看起來光電火閃,他武功高強,卻是處處落在下風,蕭布衣人在空中,勢不可當。那人手臂痠麻,無力抵擋,牙關一咬,竟然不去攔擋蕭布衣的雷霆一擊,長劍斜挑,直奔蕭布衣的胸膛。
他已經決定使用兩敗俱傷的劍法,蕭布衣固然可以一刀把他劈成兩半,可是他的長劍也能把蕭布衣刺個透明的窟窿。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死在不知名的一個弓箭手手中,他刺出那一劍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人是誰,恁地如此彪悍?
蕭布衣一刀砍出,見到那人長劍刺來,驀然單刀收回背後,一腿踢出。
那人沒有想到蕭布衣砍出如此猛烈的刀法,竟然有這般巧妙的變化,猝不及防,被他一腳踢中手腕,長劍脫手而出。
蕭布衣一腳踢出,幾天來一直習練不得其法的一招已經使到第三式。他要是平地躍起,這招不等三式,早就落在地上,可是從馬背上躍下,卻已經給了他足夠的空間。
他一腳踢飛了那人的長劍,隱在後背的長刀倏然削出,這一招三式其實早就經過千錘百煉,考慮了太多敵手的變化,那人先是輕敵,後是不敵,竟眼睜睜的看到敵手一刀削來,無力抗拒。
那人一閉眼睛,知道以蕭布衣刀法之剛猛,這一刀下去,自己多半頭顱不保。沒有想到脖頸只是一涼,良久沒有動靜,睜開眼睛一看,蕭布衣單刀架在他脖頸之上,卻沒有砍下。
蕭布衣並非殺人如麻,那一刻的他有了些許的猶豫,殺人容易,單刀砍下,不過是個好大的頭顱。可這人穿著打扮看起來並非中原人,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殺自己二人。他知道對手武功不低,敗在自己手上多少有些大意,他刀法並不算高明,可是隨機應變的功夫絕對一流。
弓箭,青霄,地勢,障眼法都是他的手段,這才擒了這人,可若是放了他,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那人見到蕭布衣猶豫不決,以為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不由驚怒交加,厲聲喝道:“你要殺就殺,你冒犯了塔格,遲早一死!”
他說的話和中原人無異,蕭布衣有些愕然,聽到塔格兩字的時候,更是心中一顫,暗道奶奶個姥爺,姥爺個爹,難道水中那個女子竟然是個塔格?
可不等他再考慮姥爺姥姥和塔格關係的時候,一聲沉悶的號角陡然響起,然後蕭布衣就看到谷口處黃塵瀰漫,一騎當先,身後跟著十數名騎兵,清一色的娘子軍。
看到當先一騎的長相,和水中那個女人比較相似,蕭布衣也不敢確定。當時女人水鬼一樣鑽出來的時候,女人驚叫一聲,也嚇了他一跳,只留心白花花的一片,好像是光著的,倒沒有仔細看到她長的什麼樣。
那一隊人馬來的極快,蕭布衣片刻之間已經做了決定,不殺此人。他主意已定,抽刀倒退,翻身上了另一匹馬。他向韓雪使個眼色,讓她退後幾步,這樣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可以循來路退回去,谷外就算有埋伏,來人雖然勢眾,他卻也不怕。
他已經懷疑這個塔格就是義成公主的女兒,可是看到韓雪也是一臉茫然,不認識一樣,又覺得自己判斷有誤。轉念想到,韓雪說自己很小就去了西京,都說女大十八變,過了這麼多年,認不出也是有情可原。可如此一來,前途倒真的難以預料,搞不懂她為什麼會鼓動自己來做這件事情。
那人見到蕭布衣不殺,眼中有些錯愕,不等說些什麼,谷口來馬已經停到他身後,馬上女人怒容滿面,見到蕭布衣在馬上,卻是長弓一指青衣人,厲聲道:“馬格巴茲,你不是說我來之後,就是這人的死期?”
她說的也是中原話,而且非常流利,還有南方的口音,蕭布衣倒是聽的明白。
蕭布衣聽了那人的姓名,只想噴飯,他沒有想到還有人叫媽個巴子這個名,這應該算是最好記憶的突厥名吧?
青衣人臉色鐵青,望著地上的長劍,心中猶豫。這小子剛才一招三式頗為巧妙,馬上步下都是不弱,自己方才不敵,再去打也不過是自取其辱,更何況這小子放了自己一命,自己向來自詡英雄,怎麼能效仿地痞無賴死纏爛打的行徑?
他當然不知道蕭布衣這極為精妙的一招也就是這一招,而且還必須上馬才能施展,如果不是蕭布衣做了十足的功夫,他又有些輕視,說不定鹿死誰手。
不過一邊是塔格,另一面無可抗衡,饒是他向來自負,一時間也是難以決斷。
見到馬格巴茲不語,女人雙眉一豎,怒不可遏道:“他若不死,就是你死。虧你還稱個英雄,剛才被人打敗,還好意思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