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將,此行事關重大,九死一生,你可想清楚了?”
張亮沉聲道:“末將前來之時,已想的一清二楚。末將本待罪之身,西梁王、李將軍信任,無以為報,這次當鞠躬盡瘁,死而無憾。”
蕭布衣嘆道:“視死如歸真英雄也!好,本王就派你前往。”
李靖卻道:“張副將,你此行不能抱著必死的念頭,而要想著如何拖住對手。活著回來!”
“末將明白,”張亮重重點頭,“不知道是否馬上啟程?”
“不急,”李靖道:“如今突厥兵還在太原,你此刻若去,有李仲文在,必死無疑。等我出兵太原,頡利北返,分開唐軍和突厥兵後你再出使。”
張亮點頭,李靖望向蕭布衣道:“西梁王,雖說李唐一直沒有動靜,但還請你和尉遲將軍圍攻太原,同時提防唐軍北上援助,至於攻打突厥一事,還請讓末將全力排程。”
蕭布衣應允道:“合該如此,本王當全力以赴協助李將軍。”二人相視一笑,不由想起當年草原所言。那時候蕭布衣竭力為李靖爭取機會,不想時勢難逆,終難得償心願,今日當求一展雄風,大破突厥。
頡利一夜噩夢,等夢中驚醒時,骨礎祿急急到了他的床榻前,低聲道:“可汗,大事不好。”
頡利很是鬱悶,這段時間,最常聽的就是這“大事不好”四個字。每次聽到,都意味著又有極壞的事情發生,問道:“西梁軍打過來了?”
“可汗料事如神,屬下……那個……”
骨礎祿本想說可汗料事如神,屬下佩服。但見頡利臉比鍋底還黑,只怕馬屁拍到馬蹄子之上,住口不言。
頡利只聽到鼓聲遠遠傳來,不由心驚。他在太原城中,這鼓聲都傳的過來,那不是說明西梁軍已到了太原?
急急出府,見李仲文已在門外等候,不恥下問道:“李仲文,現在戰況如何?”李仲文也是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明白為何幾次向西京請兵,河東就是不派兵,難道說聖上已放棄了太原?見頡利惶恐,想起他平日的囂張,心中竟然有些快意。
“城外有數千西梁軍擊鼓擾民,並無大軍趕來,想西梁軍在山西不過數萬兵力,虛張聲勢,我等不用害怕。”
“我怕之何來?”利聽明情況,心中大安,
李仲文眼珠一轉,道:“城外西梁軍兵少,何堪可汗一擊?我斗膽請可汗出兵擊之,給他們個教訓,”
頡利有些猶豫,暗想你當老子是傻的?西梁軍這招叫做誘敵深入,數次用在老子身上,老子如還不長記性,那可真蠢到家了。西梁軍派人誘敵,不遠處肯定大軍埋伏,老子無論如何,這次都不會上當了。正想著如何推辭又不傷自己面子時候,有唐軍急急趕到,大聲道:“太谷公,大事不好。”
李仲文臉色一變,“何事?”
唐兵道:“不太太谷公所料,西軍果然是誘敵之計,見我等不出兵,大兵源源不絕的趕到,到如今,東城外最少已有萬餘大軍。”
李仲文心中凜然,暗叫可惜。原來西梁軍數千人清晨就在城外擂鼓吶喊,他的確懷疑對手是疑兵之計,再加上守太原兵力不過數萬,不敢主動出擊。可見對手增援到一萬,就想西梁軍可能是虛虛實實,清晨擂鼓,其實大軍並未趕到,卻利用太原守軍的遲疑心理,逼他們龜縮城中。眼下西梁軍兵增過萬,不用說,頡利更是不會出兵了。
向頡利望去,見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怨毒,李仲文暗自戒備。
頡利心道,你老小子早就知道對手是誘敵之計,竟然還勸我出兵,其心可誅。若是平日,頡利說不定號召騎兵,踏平太原城,但眼下事態緊急,無暇理會李仲文。心思一轉,對骨礎祿道:“召集兵馬,我們從城西出兵,兜個圈子然後斷西梁軍的後路。”
李仲文大喜,道:“祝可汗馬到功成,”無論如何,只要突厥兵和西梁軍交手,對太原總是沒有壞處。頡利二話不說,和骨礎祿、一幫特勤、骨都候出了太原城。塵煙四起,突厥兵源不絕的出城,李仲文已明令兵將加強城防,靜觀其變。
可過了一兩個辰後,有兵士急來報,“啟稟太谷公,現在西梁軍已糾集了最少三萬兵力,不但城東有大軍圍困,城南亦是開始下寨扼住路口。”
李仲文心中一凜,暗想這次西梁軍真的要動真招了。西梁軍在南方下寨,那就是要扼斷太原和河東的聯絡,提防他們南逃關中。
“突厥人現在情形如何?”
“他們已走了十之七八。”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