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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部分

展威、李文相、張遷三人都是暗自心驚,李文相等人更是想著,若是瓦崗軍這般殘忍交戰,只怕早就潰了。

鼓令絲毫不亂,大旗獵獵招展,三人退而不亂,竭力約束手下兵士,只求損失最少。若能重振旗鼓,當求再來一戰。

羅士信見到蘇定方部被救出重圍,舒了口氣。可見到西梁軍退的退,守的守,次序嚴謹,後方大軍又是躍躍欲試,不由暗自心驚。

這時候日已正懸,空漠的天空被塵土掩映,滿是血氣。

陽光雖裂,卻是撕不破濃濃的殺氣。汜水東側,死屍遍地,斷肢殘刃,滿是淒涼。可河北軍兩軍合併,破了西梁軍的合圍,氣勢正酣。

羅士信見到,已決定再來一搏,他決定出動河北騎兵!

廝殺慘烈,可雙方均未出動騎兵。羅士信本來想觀西梁鐵騎的虛實,再圖後發制人,可他不出騎兵,蕭布衣竟然也是隻憑步兵鏖戰。

他若出動騎兵,不知道對手如何應對?

出兵可後發先至,當然也可引蛇出洞。羅士信決心已下,再不猶豫,令旗一揮,號角吊緊了本來驚心動魄的氛圍,兩翼的數千騎兵早就蓄力良久,一聽號令,已疾風驟雨般的衝過去。

馬蹄起落,有如雨打殘荷,驚破夏日幽夢。

那一刻,河北軍氣勢如虹。

羅士信就要借河北軍步兵之勇,騎兵之利,一舉擊潰西梁大軍。竇建德遠遠望去,卻是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想到楊善會所言。

只要你明日和蕭布衣交鋒,一定會敗!

竇建德心中湧起忿然之氣,他不能不戰,為了兄弟,他只能一戰。兄弟請戰,他如何能夠不戰?

蕭布衣說的不錯,竇建德強處在於兄弟齊心,弱處卻在於兄弟義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時時刻刻想著兄弟的人,就如杜伏威般,終究難成大業。杜伏威和竇建德不同,可卻有相近之處。

蕭布衣望見鐵騎激盪,目光卻是掠過澎湃的鐵騎,望向寧靜的汜水對岸。雖看不到竇建德何處,但是那獵獵的大旗下,已現黃昏的淒涼。

竇建德這會想著什麼,蕭布衣心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地動山搖,遠方層層的山,冷漠的望著原野的激烈,白雲浮動,不安的驚覺鐵騎的猛疾。

狂風怒卷,河北軍兩翼的騎兵掀起的氣勢,看起來驚動天地,思楠、魏徵見到,都是臉上色變。

他們不知兵法,看不出蕭布衣除了鐵騎應對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

能擊敗河北鐵騎這般洶湧氣勢的人,想必只有鐵甲騎兵!

可蕭布衣嘴角帶著絲狡猾的笑,彷彿是老狐狸見到送上門的母雞,有了陰險。思楠就是這種感覺,可饒是她聰明如雪,這時候,也是不明白蕭布衣得意什麼。

蕭布衣只是說了一個字,“好。”

他說完後,舒了口氣,又道:“我等了很久了。”

羅士信遠方指揮,聽不到蕭布衣的話,可臉色微變,他察覺到有些不妙,因為他想要引蛇出洞,可蕭布衣巨蟒盤踞,並沒有稍動。

遠遠的西梁鐵騎,只是擺設著,甚至連衝鋒的念頭都沒有。

騎兵交戰,很多時候,均是以氣勢取勝,如今河北鐵騎氣勢已提到巔峰,西梁鐵騎若想兜頭痛擊,已該出戰。

可鐵騎上的兵士,還是幽漠淡遠的看著,沒有任何想要出手的意思。

西梁盾牌兵在前軍退後的時候,又在後方組成了條防線,長有人高的鐵盾,熠熠生輝,太陽落在盾牌上,泛起森森的寒光,鑄造出一道鋼鐵長牆。

可河北軍已不畏懼,他們見過西梁軍的陣法,明白西梁軍的套路,他們只要逼到盾牌前,短兵交戰,他們不差西梁軍。

這半天激戰,人困馬乏,能讓河北軍堅持下去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心中的忿然,他們心中的悲憤,他們不服輸的性格。他們知道,自己累,西梁肯定更累,只要再加把勁,就能擊破西梁軍。

有時候,轉折不過是一場勝負而已。

羅士信心中惴惴,思緒飛轉,估算兩軍戰鬥力,不認為西梁軍只憑步兵、盾牌手就能抗住河北的步兵和騎兵的衝擊。就算有弓箭手在側,

只要能擊散這隊西梁軍,趁勢掩殺,河北軍敗敵希望大增。

眼看鐵騎、步兵就要殺到盾牌前,激起無邊的波瀾,可羅士信不知為何,卻有種心悸的感覺。

西梁軍實在太過鎮靜,鎮靜的讓人實在發慌,鎮靜的甚至連弓箭都沒有射出來。羅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