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稽之談,可想著王世充如此器重這個銅鏡屏風,多半還是有些秘密,這才稟告給西梁王,只求西梁王瞭解小人一片赤誠之心。”
蕭布衣問道:“後來呢?王世充有何舉動?”
季秋忙道:“王世充得到銅鏡屏風後,如獲至寶,他在揚州的宮中,特設了一間房子,放置銅鏡屏風,除了一個聾啞的老僕進入打掃外,任何人不得進入。王世充每日無論多忙,都要去那房間呆上一段時間。他對銅鏡屏風看的極緊,有一個寵妃好奇進入一觀,卻被他斬了手腳,刺瞎了雙眼。”
蕭布衣心中微凜,倒不是駭然王世充的殘忍,而想著王世充這番舉動,絕非做作。
不過轉念一想,太平道素來都是危言聳聽,騙人耳目,從楊玄感起事到逼自己造反,從蓬萊刺殺到洛水襲駕,雖是大手筆,可畢竟離不開陰謀詭計。
如今早就證明他們所謂的預言,不過是欺世人耳目,魚目混珠,這個屏風多半亦是如此的功效。
雖是這樣的想法,可終究還是有些好奇,蕭布衣記下這個念頭,不動聲色道:“就是這些秘密嗎?”
季秋臉色蒼白,“啟稟西梁王,或許這些秘密在你眼中,不足一哂,,可小人真的赤膽忠心呀。”
蕭布衣哂然一笑,“你這麼赤膽忠心,我真的要封你個官做才好。”
季秋臉色蠟黃,只以為蕭布衣說的是反話,哀聲道:“西梁王饒命。”
蕭布衣卻想起一事,“你找杜伏威做什麼?”
季秋解釋道:“小人現在一無所有,到東都後無以為生,見到杜總管眼下風光一時,就想討幾個盤纏。”
蕭布衣皺眉道:“那他為何對你這般投緣?”
季秋苦笑道:“他問我信不信這世上有神仙鬼怪,小人本是不信,可還是說信了,杜總管就把我引為知己。西梁王,求你饒了小人的狗命,小人再不敢留在東都,也不敢再找杜總管了。”
蕭布衣見過杜伏威,知道他頻受打擊,要非還關心江淮軍和兒子,說不定早就和西門君儀一樣,杜伏威現在只求找個精神寄託之道,蕭布衣知道季秋所言不虛,沉吟良久才道:“你為何不留在東都,可覺得東都不好嗎?”
季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醒悟過來,連忙道:“東都好,可只怕沒有小人的容身之地。”
蕭布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季秋,你這人文不成、武不就……”
季秋聽到蕭布衣的評點,不由尷尬慚愧,“西梁王說的極是。”
“我這人做事極為公道,你幫我做事,就有好處,只是上一次,你差點壞了我事情。”蕭布衣道,
季秋大汗淋漓,“小人該死。”
“那一次就算無功無過,但你這次卻總算有點忠心。”蕭布衣沉吟道:“你這種人才,倒還適合光祿寺的職位,不如留在東都,做個光祿寺的太官令,你意下如何?”
季秋否極泰來,大喜過望,跪倒叩謝道:“謝西梁王。”
原來大隋九寺五監,光祿寺是九寺之一,主要掌管朝會、祭祀、珍饈之政,光祿寺長官為卿,下有少卿、太官等職位,太官令官從七品,雖算不上什麼,可畢竟是個油水不錯的地方。
季秋對這些倒是瞭若指掌,他已窮途末路,本已絕望,這下絕處逢生,當然大喜若狂,連連叩謝,
等季秋退下後,蕭衣招來盧老三道:“老三,速擬書信一封,讓李將軍若取江都後,幫我留意王世充手下的銅鏡屏風,若是可行,當取回東都。”
盧老三應令退下,蕭布衣伸個懶腰,困惑道:“這銅鏡屏風到底有何秘密呢?”
蕭布衣費盡心思揣摩的功夫,王伏寶亦是雙眉緊鎖。
這二人本是風馬牛不相及,可一封書信,卻將二人緊密的聯絡在一起。
書信簡單,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悉聞王將軍勇冠三軍,本王神交已久,盼能一敘!’
王伏寶凝望那封書信,目露沉思之色。眼下的情形雖有利河北軍,可王伏寶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局面而已。
劉黑闥、蘇定方雖是勇猛難敵,可誰都知道,竇建德手下第一大將,卻是王伏寶!
王伏寶跟隨竇建德多年,雖是竇建德的手下,卻和他的兄弟沒有什麼區別。竇建德諾大江山,可說有王伏寶極大的功勞。
可王伏寶並不居功,甚至有些憂心,他知道,河北軍已有些改變,不再像當初的河北軍。
別人或許並不知情,王伏寶卻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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