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這天,下了一場雨,海上又出現了一道像拱門似的彩虹。
張福咬著牙,按照徐衛國的吩咐把船直直地開向彩虹後的海域。
離彩虹越近,船隻就失控得越厲害,張福幾乎已經掌不住舵盤,船上的儀表裝置指標也開始亂竄亂跳。
彩虹後好像有一種力量在吸扯著船隻,讓船無法逃離。
阿大和阿二兩股顫顫地站在甲板上,一張口就是呱呱和汪汪叫。
兩人又瞬間閉了嘴,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
其實,他們已經調適過了,有大半天時間都沒一張嘴就是學青蛙和狗叫,現在他們才知道,緊張和害怕的時候,他們還是會習慣性的學青蛙叫和狗叫。
唉,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兩人沒說話之後,精神就度集中了,耳朵也豎得直直的,凝神聽著什麼。
船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許多,撞進了彩虹之中。
然後,他們看到原本空無一物地海面上,突然多出一座巨大的海島,島的形狀像是一朵巨大的蘭花,中心部位有一座高聳的宮殿。
海螺滴滴響起,聲音響亮悅耳。
阿大和阿二立馬縱身一跳進入水中。
緊接著,張福,徐衛國也跳進了水中。
就在這一瞬間,巨大的漩渦出現了,翻卷著,把他們所在的這艘船拉入了水下。
在一片猶如永夜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獸嘴,船隻直接被直接吞進了獸嘴中。
漩渦漸漸停止,水下和水上都恢復了寧靜。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林小滿在暈暈乎乎之間聽到虎妞的哭聲,她迷迷糊糊地伸手習慣性的一撈,卻什麼也沒撈著。
她突然驚醒過來。
就像陳老大描述的那樣,這是一個又冷又黑的地方,人都是關在鐵籠子裡的,而她所在這個鐵籠子裡並沒有虎妞。
林小滿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不止是那些籠子裡關著的人。
“張紅,張紅。”林小滿先叫了張紅的名字。
“我在這邊,我在這邊籠子裡。”張紅的聲音從左側幾米遠的地方傳來,“你別擔心,虎妞在我這兒,跟暖暖在一起。剛剛虎妞餓極了,我給她吃,她死活不肯吃。”
虎妞那性子,跟徐衛國一樣的倔,不僅認人,還認/奶。
現在她和虎妞被關在不同的籠子裡了,虎妞又不肯吃張紅的,那她就只能餓著了。
虎妞一直哭,她一哭,張暖暖也開始哭。
哐噹一聲,好像是哪裡的門被開啟了,光線洩了進來。
林小滿看到光線所照到的地方是一條由下及下的樓梯。
黑暗被驅散之後,一個纖細的身影正慢慢地從最高處沿樓梯往下一級一級的走。
她走得很慢很慢,幾乎每走一步都會停一下。
後來,林小滿才發現她是用手摸著空氣在走。
她走到臺階底部之後,沿著邊緣走了一圈之後,伸手在臺階附近的牆壁上摸了老半天,卻好像並沒有找到她想找的東西。
林小滿看她摸得十分辛苦,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在找什麼?你看不見麼?”
聽到陌生的聲音,她怔了怔,然後才慢慢地回過頭來,因為她恰好站在光線洩進來能照到的最邊緣位置,當她回頭的時候,林小滿恰好能看清楚她的臉。
齊耳短髮,細長清淡的眉毛下,是一雙沒有光澤度的眼睛。
只是這張臉,似曾相識。
如果,她的眼角沒有皺紋,如果她的肌膚再飽滿一點……
林小滿眉頭輕輕皺起。
總不可能一個人一年不見就蒼老成了這個樣子吧?
上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才二十歲出頭,這次再見,竟然變得像個四十多歲,飽經滄桑的中年婦人,而且,眼睛還看不見了。
中年婦人遲疑了一小會兒,才悠悠出聲道:“我在找開關,我記得開關就在這臺階附近的牆壁上,我眼睛不太好,摸了半天都沒摸著。”
開關?
光線所照到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開關啊。
只有一個突出來的圓盤,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白色的中空圓環。
“我只看到一個白色圓環,就在你右上方。”
婦人立馬伸出手向右上方摸,摸到圓環的時候,她用力地往下拉了一下圓環。
只聽得啪的一聲,這裡突然變得燈火通明,一盞白熾燈正對著林小滿,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