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戰之輩,要破他們,並不容易。”
房玄齡道:“秦王這時還有清醒頭腦,實為不易,我們既然暫時不能在河北大勝,威脅蕭布衣的河南的心腹要害之地,那決定這天下之爭就不在於我們。”
李世民皺了下眉頭,“那在於哪裡?”
“應在河東。”房玄齡道:“聖上若效仿當年對付劉武周之法堅壁清野,堅守河東,不急於和蕭布衣一決勝負,當可維持兩分天下的局面,徐徐圖之,尚能挽回頹勢,可只怕……”
“只怕什麼?”
“屬下不敢講。”
李世民四下看了眼,“玄齡,你我到現在,難道還需說話遮遮掩掩?我信你!”
房玄齡猶豫再三才道,“只怕聖上求助突厥,空耗國力。突厥人貪婪成性,難以滿足,兵雖多,但難以約束,這給整個河東戰局帶來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若是傾國力而戰,只怕……只關中難保。”
李世民愁眉緊鎖,這時候見有兵士入帳道:“啟稟秦王,長孫無忌求見。”李世民心中微動,道:“房先生,我一定將你所言好好斟酌,啟稟父皇,若有問題,我來承擔,你回去休息吧。”等房玄齡走後,李世民將長孫無忌召到帳中,迫不及待的問道:“無忌,事情是真的嗎?”
長孫無忌滿臉憂色,點頭道:“聖上已命衛王出征河東,此事千真萬確。”
“這麼說,玄霸真的沒有死?”李世民失神的坐下來。
長孫無忌苦笑道:“他領軍過黃河,當然沒有死。”
李世民喃喃道:“那他為何……不來見我?甚至在郎山傳出訊息的時候,也不到幽州找我,我和他,畢竟是兄弟呀。”
“或許當初衛王另有目的,或許因為他很忙。”長孫無忌低聲道。
“你撒謊,你明明道不是這樣。”李世民霍然站起,情緒激動,“他把戰局搞到河東,若能擊敗蕭布衣,就可以騎在我頭上,是不是?”
長孫無忌吃了一驚,慌忙道:“秦王,眼下大局為重。”
李世民激動過後,也覺的不妥,轉瞬搖頭道:“不會,絕對不會,玄霸不是這樣的人,他對我極好,他是我兄弟,他不會想要壓過我。”
長孫無忌見李世民緒激動,只能好言安慰,李世民疲憊道:“無忌,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長孫無忌告退,迴轉營帳休息,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有兵士過來稟告,說長孫恆安來找。長孫無忌大為詫異,也有些焦爛額,長孫恆安一直都和叔父長孫順德在草原,他來找自己什麼事?
心中陡然有了不祥之意。長孫無忌迎兄長迴轉,見他愁容滿面,問道:“二哥,怎麼了?”
長孫恆安緩緩坐下來,沉痛道:“叔父在赤塔失蹤,到現在……生死不明。”
第五百八十五節 再戰突厥
聽到長孫順德失蹤的訊息,長孫無忌大驚,“叔父怎麼會失蹤?叔父失蹤,你怎麼不去找,反倒回轉中原?”長孫順德是長孫家的主心骨,長孫無忌雖也有自己的主意,但大事小情還要向長孫順德請教,聽他失蹤,一時間惶惶失措。
長孫恆安無奈道:“叔父不讓我找他,讓我回轉就好。”
長孫無忌有些摸不著頭腦,催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趕快說說。”
長孫恆安道:“我和叔父去草原和頡利可汗商議出兵一事,頡利本有心南下,自然一拍即合……”
“這些我當然都知道。”長孫無忌不耐道:“二哥,你撿重點的來說。”
“聖上讓叔父協同頡利出兵,是希望以叔父的心智,能將突厥兵的任性約束到最小,所以讓叔父就一直跟著可汗。無忌,你也知道,叔父對引兵南下,不以為然。”
長孫無忌皺眉道:“不引突厥兵,又如何能抵抗西梁鐵騎?眼下關中偏居一隅,蕭布衣破武關、出井陘關,已對關中成合圍之勢,若再下了河東,關中大勢去矣。”
長孫恆安嘆道:“這天下之勢,難以說清。即有聖上,何來蕭布衣?眼下形勢不妙,聖上苦苦掙扎……”
“噤聲……”長孫無忌四下望了眼,低聲道:“二哥,你怎麼能說此大逆不道之言?”
長孫恆安壓低了聲音,“無忌,你我是兄弟,還有何話不能說?再說事到如今,何必自欺欺人?河東眼下關係關中的存亡,關中雖佔的勢,但的勢狹隘,人口稀少,蕭布衣現在政通人和,勢力已空前的強大。眼下我們剩下的的勢只有潼關、河東兩處,河東若破,關中的勢不佔優勢,天時人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