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喝?”裴蓓惴惴不安問道:“可是覺得我手藝不行嗎?”
“我,我在聞味而已。”蕭布衣拿起了湯匙,喝了一口粥後。微笑道:“我這輩子也沒有喝過這麼美味的粥。”
裴蓓笑的花兒一樣燦爛,“蕭大哥,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熬粥還有這麼多的門道,我也沒有想到過,煮粥也很開心的。”
蕭布衣慢慢地喝完了那碗粥後,含笑點頭道:“我也不知道一碗粥要就讓你從昨天就開始準備,我也沒有想到過,喝粥也是很開心的。”
裴蓓見到蕭布衣喝完了粥後,又為了他盛了一碗。蕭布衣並不拒絕,又是喝了下去,裴蓓卻沒有盛第三碗,望著蕭布衣道:“吃飯最多八分飽就好,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你以後要記住。”
“真的看不出來,你以後不當殺手。也可以當個廚子的。”蕭布衣拍拍肚子笑。
“天氣雖然暖了,可晚上還是有些涼。你看起來細心,對自己從來都是粗心大意,”裴蓓又道:“這點你要多注意下。”
蕭布衣的笑已經有些了勉強。裴蓓無視他的笑容,又想了半晌,苦笑道:“我不知道還需要囑咐你什麼。我從來沒有關心過別人的,我一會就要出門去跟樂神醫挖藥材。雖然還是沒有去除病根,但是我最近感覺好了些,可以做些簡單的事情,樂神醫對我很關心,一直教我養生的道理,循序漸進。我現在還是不能爬山,但是走的路程卻是越來越遠,不再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他讓我跟著採藥,卻是鍛鍊增強我的體質,我這次出門採藥,要晌午才能回來。”
“我等你。”蕭布衣終於道。
裴蓓眼中有了淚光,嘴角卻是掛著微笑,“你不用等我的,你應該出發了。”
蕭布衣默然,裴蓓走過來幫坐著的蕭布衣整理下衣領,左看右看半晌。“你陪我已經太久,現在都過了四月,你五月初一定要到江都,你不能再耽擱的。”
“或許可以再待幾天。”蕭布衣笑道:“我捨不得離開你。”
裴蓓揚起頭來,幽幽嘆息一聲,再次低下頭的時候,終於抑制住淚水。
“我也捨不得離開你,我在知道自己得了絕症之後,我只想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裴蓓輕聲道:“我知道我很自私,因為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可我也真的捨不得離開你,我只是在想,這是我最後的一次自私吧。”
蕭布衣握住了裴蓓的手,“沒有誰不是自私的,我也如此,不過事情天天都有,要做的話,永遠都是做不完。”
裴蓓也是握緊了蕭布衣的手,“可現在不同了,我現在天天吃的是粗茶淡飯。做的是平日眼中的瑣屑雜事,但是能感覺到身體一天好過一天。我相信自己會好,所以我就不能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告訴自己,裴蓓今天不會哭,蕭大哥,這碗粥是我昨夜準備。今天為你熬的送行粥,有些事,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做到,我祝你一路順風。”
她說到這裡還是望著蕭布衣,眼眸中雖是不捨,卻有決絕,她不喜歡拖泥帶水。
蕭布衣緩緩地站了起來。“那你多保重,記得,我打賭贏了,我說過要娶你,你可不準賴皮。”
裴蓓縱身撲到蕭布衣懷中,緊緊地摟住蕭布衣,低聲道:“絕不賴皮。”
蕭布衣摟住裴蓓地嬌軀心中感慨,他已經在這個太平村呆了半個多月,不能不走。可他沒有想出是裴蓓提出讓他走,裴蓓說她不會關心人,他卻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細。
不知過了多久,裴蓓輕輕從蕭布衣懷中離開,輕聲道:“蕭大哥,我該走了。”
她不說蕭布衣地走,只是背了個採藥的小籮筐在身上,轉身出了院門,但離開地那一刻,還是忍不住的回頭望了眼。見到蕭布衣一直望著自己,裴蓓嫣然笑道:“蕭大哥,你我再見的時候,就是你娶我的時候。”
蕭布衣見到裴蓓終於不見,這才緩步踱出了院門,才回到住的地方,就發現孫少方等人都是收拾準備妥當,出遠門的樣子。
“做什麼?”蕭布衣奇怪地問道。
“貝兄昨日說我們今日會啟程。”孫少方也有些悵然道。“蕭大人,我們也是的確應該啟程了。”
“蕭老大,一切都收拾好了。”阿鏽一旁道。
蕭布衣已經明白,裴蓓不是心血來潮地說離別,而是早有了準備,“走吧,也是該走的時候。”
“蕭老大不用太過擔心。”孫少方安慰道:“我雖然不會看病,可這半個多月來,貝兄一天好似一天也是有目共睹的,他現在安心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