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可能看的出來,楊廣此人也曾嚮往著仁君明君之路,而且很是積極的付諸實際,不過蕭布衣注意到了一點,所有的一切如果在大業五年戛然而止的話,這個楊廣絕對算得上千古名君,仁政不過是到了大業五年,後來的事情就有了轉變。
所有的一切從征伐高麗開始變了模樣,蕭布衣想到這裡,心中嘆息,緩緩的搖搖頭,心中有股悲涼之意,不知道為楊廣,抑或為世人,還是為自己?
楊廣說三日後殿試,過了升官,如今已經過了兩天,蕭布衣知道他的隨心所欲,倒也沒有太指望什麼,秘書省的工作對他而言,已經可有可無,去了和沒去一樣,眾人都是畏懼的眼神望著他,除了虞世南外,倒很少有人和他攀談。
大雪紛飛下,胖槐長睡不起,楊得志卻是早早的去找袁嵐詢問經商方面的事情,蕭布衣發現楊得志做生意方面也有一套,倒是放心他和袁嵐交流。他這次卻是去尋找李靖,過了封凍的洛水後,突然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前面晃動下,入了一旁的慈惠坊,蕭布衣微微心動,暫時把去尋善坊的念頭放到一邊,跟著那人進了慈惠坊。
蕭布衣腳步輕盈,雪地亦是悄無聲息,跟在那人的身後,那人並沒有察覺。
那人在寒雪天氣裡,竟然還是穿的很單薄,抱著肩膀,很是寒冷的的樣子,穿街走巷,來到一個土屋子前面。說是土屋子,不過是依靠旁邊大宅的房簷。用木頭和泥草搭建起來屋子,屋頂估計是搭的席子,大雪壓下來,屋頂都凹陷下去,可見屋主的拮据。
房門是沒有的,也是個草簾子代替,那人掀開草簾子,閃身進去,只怕風雪吹到了屋子裡面。
蕭布衣輕步的走到屋子前。目光中有了感慨,立在屋子的另一側一動不動,卻是聽到裡面索索的聲響。
“小弟,你好些了嗎?我給你帶點吃的回來了。”問話的聲音輕柔,帶有關切,赫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姐姐,我好些了,我……我還不餓,我不想吃飯。”回答的是個小孩子,聲調中帶有顫抖。
蕭布衣知道小弟就是小弟,那個被他從水中救起的孩子。他知道婉兒和小弟會貧困,可是他也沒有想到二人如此貧困,天寒地凍,二人就一直住在這裡?
“哎喲,爐火滅了。小弟,你冷嗎?”又是一陣忙亂,不一會的功夫,青煙冒出了屋子,想必是婉兒在忙著生火。
“不冷,不冷的。”小弟牙關都有些打顫,咯咯的聲響:“姐姐,我不冷的,我沒用,我不能去撿枯柴和碎炭了,姐姐,我……”
陡然間小弟的聲音沒了,只有婉兒的啜泣:“小弟,你在說什麼,是姐姐沒用,姐姐不好,姐姐不能讓你過的好一些,姐姐……”
接下來的聲息被抽泣聲取代,蕭布衣木然地立在門外,雙眸閃亮,微有心酸。
過了片刻,婉兒突然‘啊’的一聲驚呼:“小弟,你怎麼又發燒了,好燙。你,你現在怎麼樣?”
“姐姐,我好冷,我又好熱。”小弟顫聲道。
婉兒急了起來,“小弟,你怎麼不說,我去給你請醫生。”
“姐姐,不要,”小弟急聲道:“我們沒錢,我挺一會兒就行了。”
“這怎麼能行,錢我有,你不用擔心,好好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小弟,你不要怕。”婉兒說完後,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合上簾子,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卻沒有見到一旁的蕭布衣,可見心情的急切。
蕭布衣微微猶豫下,本想跟去,轉念一想,還是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小弟問道:“姐姐,你怎麼回來了,你,你是誰?你是大哥哥?”
小弟有些瘦弱,雙頰通紅,有氣無力,見到蕭布衣進來異常驚喜。
“小弟還記得我?”蕭布衣有些詫異,微笑道。他一眼掃過去,這個家的情況已經一目瞭然,地上插著三根棍子,支著房頂的席子,日用物品都是破破爛爛,就小弟身上蓋著的被子還算厚實,他身旁一個瓦罐,一個火爐。蕭布衣想到婉兒的動作,想起這瓦罐可能就是小弟的飯菜,婉兒捧著瓦罐在懷中,想必是捂著怕涼了。火爐的炭火燃起來,旁邊還有些木炭,都是燒過一遍,多半是大戶人家倒出來,小弟或婉兒去扒出來可用的碎炭再次使用。
這個家可用一貧如洗來形容,蕭布衣微微心酸,蹲了下來。小弟睡著的地方鋪著木板,上面鋪著破舊的麻布,蕭布衣見了,輕輕止住了小弟的起身。
“我當然記得,姐姐天天說起你呢。”小弟自豪的說:“她對我說,我們雖然窮,可大哥哥也是布衣,小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