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剛對劉武周倒很信服,點頭不語。
苑君璋道:“這次可敦、可汗聯手,就要對付黑暗天使和東都,尉遲恭不見的盡心,那我們倒要另立功勞。”
宋金剛道:“我去付黑暗天使,當初他們暗算我,這個仇一直沒有報。”
劉武周想了半晌,“當初你喬裝一陣風和始畢暗中聯絡一事,最好不要讓頡利知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只怕洩露出去,頡利會有猜忌,對我們不利。”
宋金剛點頭道:“你放心,我聽說黑暗天使最近勢力漸弱,那個文宇周更是許久沒有露頭,說不定死了,他要是死了,沒有人知道我們當年的底細,不過他就算活著也不見的懷疑到我們身上。”
“既然如此,明日去和可敦說說,你可跟隨他們伺機攻打黑暗天使,一來取的他們的信任,二來可以報仇雪恨。”劉武周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暗想當初呼風喚雨,叱詫一時,何嘗想到今日要借一女人之力企圖東山再起?可除此之外,他已再無翻身之力。
劉武週三人聚首商議的時候,尉遲恭孤單的坐在孤燈下,望著那昏燈火,臉色陰晴不定,難以抉擇。
不知過了多久,這才嘆息道:“蕭布衣待我極厚,可此時此刻,我怎麼有顏面去投奔他?”不再多言,徑直躺下去,揮手熄滅了油燈,讓那無窮的夜籠罩,尉遲恭合上雙眼,臉上滿是無奈。
朦朦睡去,彷彿只在夢中,才能再見到當年馬邑那個開朗義氣的蕭布衣,彷彿也只有在夢中,才能重來以往的一切……
除夕,年夜,蕭布衣才和河北軍兵將提前過完新年,就快馬加鞭的帶親衛迴轉東都。
河北兵將已很感激西梁王的勞苦,都勸西梁王迴轉東都,新年之際西梁王更應該在東都與民同樂。兵將一心,秦叔寶、程咬金信誓旦旦,說絕不讓唐軍南下一步,蕭布衣見眾人盛意拳拳,這才回轉。
東都知西梁王迴轉後,又是一陣歡騰。
其實不止河北的兵將要過新年,崤山、長平兩地對抗唐軍的西梁軍,亦是早早的派使臣安撫獎賞,不過這些事情都由徐世績、魏徵二人早早的打理,倒不勞蕭布衣太費心思。
今年的東都雖然有些冷,但是這年過的實在有些熱。
燈樹千光,煙花齊放,月照凝水,風傳春情。
四海賓客齊會東都,再現文帝當盛況,蕭布衣人在東都巡遊,見百安樂,心中陡然間湧起自豪之意。東都新年,蕭布衣不但重獎前線兵將,還賞賜百官,與民同樂,其意融融。
繞東都夜行一圈,百姓歡呼陣陣,彷彿戰事不復存在。蕭布衣到了東都街市後,見到花燈盞盞,夜梅傳香,一時間也陶醉其中。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遠在遼東的思楠,暗想她寂寞孤單,不知道遼東可有今日的熱鬧,只是就算熱鬧,孤單也是隨行,
心中微暖,已準備騎馬迴轉去和親人團聚,覺得給與她們的時間實在太少,陡然間目光一閃,又勒馬下馬,徑直向一抱孩童的婦人走去。
女人一身紅衣,面露微笑,正向蕭布衣望來。
“嫂子,怎麼不招呼我,差點錯過。”蕭布衣微笑對紅拂女道。
紅拂女道:“你很忙,和你二哥一樣,我看著你們已經足夠。”
蕭布衣伸出手去抱孩童,微笑道:“德謇,長大了。”
孩童憨厚的笑,不答話,有如李靖一般,“謇”通正直,李靖給兒子取名德謇,當然就是希望兒子做一個正直有德之人。
紅拂女道:“一恍多年,總要長大的。”
“為何不進宮和他們玩耍。”蕭布衣笑:“他們應該很喜歡你和德謇去。”
蕭布衣和李靖情同兄弟,德謇和守業也是好的玩伴,紅拂女人在東都,沒事的時候,總是要找他們玩,蒙陳雪她們也是極為喜歡紅拂女,沒事就向她討教做女人的道理。
紅拂女笑道:“我才離開宮中,迴轉這裡,只為望月賞燈。”
蕭布衣抬頭望,見月色如雪,普照天下,突然道:“其實二哥他……”
“他做什麼,你無須對我說。你們男人做的事情,我們女人不需要插手。”紅女道:“以前貧的時候,李靖只能帶我出來賞月賞燈,我想著他不在身邊,可在這明月下,總是站著他,這樣的想,他就和在我身邊一樣了。”
她說的樸實,蕭布衣聽到大為感動,遙想初見紅拂女之時,恍若隔日,誰又想到,當初的那個張雞婆,是如此深情款款的女子?
“二哥有你相助,真的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