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一個破舊狹小的房間,幾乎跟廢棄的拆遷屋差不多。從謝哲的狀態和那糟糕環境,顯然並不是他本人自願留在那裡的。那麼,也就是說——謝哲是被人關押在那裡的!
秦飛展開信紙,開始看上面的內容。
——見信好,沒想到你沒死在當年我那詛咒之下,我感到很意外。不過,我現在慶幸你還活著。a市,靜候再次與你重逢。
信上就那麼兩行字,依舊沒有署名。然而,寄信人的身份卻在那兩行字的內容間昭然若揭。
顧寅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眉頭緊緊地皺起。
給秦飛下詛咒的人,那也是十八年前企圖謀害他的那人。
顧寅一直在找那人,那麼多年來那人卻一直藏匿身份隱在暗處,但那並不代表那人怕了。他那樣做,只是不想跟顧寅正面交鋒,並不是因為實力不濟。顧寅不介意自己受點傷收拾那人,那人卻有著必須避免自己受傷的理由,因此造成了他那麼多年的退避躲藏。
但是——就算那人退避,他依舊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而這個危險人物現在卻直接找上了秦飛。
“別去。”顧寅抽走秦飛手中的信和照片。
秦飛抬頭,看到顧寅眼中那濃濃的擔心,但最後卻依舊搖了搖頭。
“這是陷阱。”顧寅道。
“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秦飛伸手,去過顧寅手中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顧寅不認識的那個青年,“你知道這人是誰麼?”
顧寅沒有出聲,秦飛便繼續往下說,“他是張知心新的孫子,叫張鐸。”
張鐸的照片,秦飛在張知新那裡見過張鐸的照片,在張知新下葬的時候,隔壁的墓碑上也有張鐸的照片,所以秦飛一眼就認出照片上臉色蒼白的青年就是那個張鐸。如果照片上這人不是那個張鐸,那麼那個人也就沒有必要特地地把這照片寄給他看了。
“張鐸……他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死在詛咒下,死跟我之前中的一樣的那種詛咒下。張知新說過,張鐸死狀跟清水鎮殘屍案中的殘屍一樣,死無全屍。而這前兩天拍的照片,上面的張鐸,模樣幾乎與他十五年前的照片一樣,完全沒什麼變化,這絕對不正常。”秦飛認真地看著顧寅,“那人把張照片寄給我,或許是一種警告,不按照他說的做,謝哲便會是下一個不知道變成了什麼的張鐸。”秦飛頓了頓,最後堅定道,“不管怎麼說,謝哲都是我朋友,我要去a市把他帶回來。”
顧寅看著已經決意要去a市的秦飛,長長地嘆了口氣,“謝哲是我的情敵,我一點也不想救他。但是,我不可以失去你。”
“抱歉,我任性了。”
“你可以一直對我任性。”顧寅抬手拂過秦飛耳邊的碎髮,指腹擦過他耳朵的輪廓,“那人也是我的敵人,十八年前他曾想取我的性命,你不去a市,我還是得過去一趟的。”
“他十八年前曾經想取你性命?!”秦飛微微睜大雙眼,連顧寅在他耳邊的那隻手也忘記去躲了。
“嗯,十八年前,在清水鎮……”
顧寅簡單地把往事跟秦飛講了一遍,並沒有深入,但足夠讓秦飛感覺到那人的可怕。
……
第二天一早,秦飛和顧寅兩人便坐上開往a市的火車,前往那個明知是陷阱,卻不得不去的是非之地。
自從十八年前,顧寅出事後,對於那人的調查就沒有中斷過,但那人十多年沒有現身和活動的痕跡,直到這兩年才不知原因地出現了幾次,也是那麼幾次讓顧寅抓住了調查方向。而隨著那人活動的次數增多,敗露的線索也就更多,能查到也就更多。
縱鬼耿家的本家就在a市,而顧寅的朋友耿博文便是耿家的繼承人,但是到了a市,顧寅並沒有去耿家借住的打算,也沒有聯絡耿博文。自從排除任家的嫌疑後,顧寅就把懷疑物件轉到了耿家和戚家,顧文清這段時間就主要在查這兩家。這次秦飛會收到那人的信,顧寅懷疑可能是這段時間緊密的讓那人不耐煩了,所以主動出招了。
耿家有可疑性,如果來的只是顧寅自己一人,他或許會選擇住了耿家,若那人真是在耿家,他能夠早點發現。但有秦飛在,顧寅就不敢冒險了,於是選擇了一家普通的酒店。
顧寅就要了一間房,理由是為了保護好秦飛,秦飛必須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進了房間,就看到一張床,秦飛就開始懷疑顧寅說的理由了。不過,眼下張鐸是什麼回事還不清楚,謝哲人在哪裡也絲毫沒有頭緒,秦飛也就沒有這個心情跟顧寅去抗議。一張床就一張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