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是贊同地點點頭。
滕郢舟:“……”
…… ^ ^ ……
由於需要去建州取一物,闊別滕郢舟後我們啟程前往高都郡,然後才去鄴城。我們在懷州落腳休息時,高長恭那隻萬能的信鴿披著層層晚霞落在了視窗。
其實世間事事的變遷總是讓人措手不及,讓人無所適從。而也恰恰如此,人人便不能掙脫命運的束縛,塵世才總有一套不可推翻的存在法則。
天邊的殘陽一片赤紅,似一碗打翻的赤色硃砂,又如鮮血染就的滾滾長河,觸目得讓人陣陣驚心。
黑羽白尾的鴿子靜靜蹲在桌角,腳上依舊綁著半截紫檀色圓木筒。閃亮的眼睛溜溜轉動,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趁著高長恭取信物時,我從碗中夾起半塊魚肉放到鴿子面前,飛行數里,它一定是餓了的。
收回筷子時,恰好看到鴿子好奇地垂頭。我仔細注視它,心裡十分驚奇,生平還未見過鴿子吃肉。下一刻,彷彿只是瞬間,紫檀圓木筒“吧嗒”砸在桌面上,鴿子受驚了似的在屋頂盤旋。
他打翻了油燈燈臺,從指尖滑落的半張薄紙霎時化成灰燼,散在空氣裡。我的心隨著咯噔一聲,只見他烏黑的眸子映上淡淡的落日餘暉,彷彿滲出一層薄薄的鮮血,籠著一層蒼白的絕然。
齊國皇帝、高洋於晉陽宮夢逝了。算起來,高洋其實是北齊建國後的第一任皇帝,亦是與他父親同母所出的二叔。雖然人性與親情歷來在皇家都是薄涼的,但人與人不同,他人所輕視的,並不代表也是他所輕視,忽略的。
高都郡位於河內郡的北方,而鄴城又在高都郡的東北方,奔來奔去,並無多少路途。但晉陽則不同,晉陽不知北了河內郡高都郡不知多少個洲,它還在鄴城的西北方,可想而知這一路需要繞多大的遠。但作為高氏的族人,他必須前去奔喪。
所以,這趟的晉陽,在所難免。
…… ^ ^ ……
快馬加鞭,一日後我們終到了晉陽城外。
此時的天空,陰霾灰濛。
日頭雖然可見,卻被一層灰紗包裹在內,隱隱有光卻不見素日的灼然刺眼。冬風凌冽地刮過,吹盡了枯枝搖曳作響,塵土滿天。遙遙望去,似乎這座城池均被喪事的蒼白所掩蓋,空中飄拂的寸寸白綾綢緞,交織出一場宛若地獄的悲歌。
在這片皇帝歿世的土地上,死亡的氣息如此強烈。不論正史野史曾如何書寫高洋的為人做事,但一國之君的死,還是深深在王公大臣的心上烙下一抹悲涼。這場國喪,激發了更多哭泣的哀號。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疑問,為什麼我在勤奮的日更,你們都不留言呢?難道想以此來激發我的動力麼……好像,似乎力氣用反了,求留言,求收藏,求點選,你們懂的。
上一章小昀被吻的那段胡思亂想,其實並不矯情,畢竟她才十六歲,沒什麼經驗,只是一味的在書中尋求解釋,呆萌的孩子!其實,不是我寫的= =!!
☆、第二十二章 浦泉(上)
晉陽城中道寬路闊,卻人煙稀少。或許是這方土地上死亡氣息格外濃重,又或許是一路風塵迷亂了心神,自打一入了晉陽城,我覺得自己額際的鬢角一直隱隱作痛。
人總有頭疼腦熱的時候,一時不適大多並不礙事。我本覺得此時自己的狀況不甚嚴重,用手壓一壓或許片刻之後就好了。然而劇烈灼然的痛楚似穿透腦海直達心臟,我在被周圍因死亡造成的氛圍壓抑著,同時又被身體的的疼痛折磨著,這感覺簡直讓抓狂。
我用左手按了按,沒有緩解疼痛,又用右手按了按,似乎還是老樣子,深深呼氣吸氣反覆幾次,似乎仍舊無效。接二連三的徒勞舉措,讓我不由得一陣心慌,莫不是真的病了,可能得的還是大病,然後高長恭就會突然意識到,他這一路對我的照顧其實相當失職!
正想得不亦樂乎,一直快我半步心事重重的高長恭突然停住腳步,回身看我。他安靜且仔細的將我的臉左左右右看了三五遍,面上神色卻非常疏淡,讓人窺不得一絲情緒。
我有些愣然,不知他的臉為何變得這般捉摸不定,只是本能的找些事做,打破這一刻的凝重。
手在臉上摸了一下,猜測著他這樣看我,是不是因為我臉上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不太好確定,我換了另一隻手打算再摸一次。
那雙如玉且修長的手就是這個時候伸過來的,輕輕地柔柔地握住我的手,掌控住接下來的動作。我疑惑的望著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