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丫頭扶著去敬茶時,高夫人還淡淡的勸她要想開,只要她給五兒生下了骨血,自然有的是好日子過,否則……
那個否則,鬱繡懂。
高峰一晚上的折磨,映照她青色的眼斂,讓她更清晰的認識到了。
這個高家,並非什麼良善之輩,而這位高夫人,也遠不如表面那般溫和,如今,她已經在他們手上了,自然是不再偽裝,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為此,鬱繡只得先應了下來。
藉著三日回門之際,鬱繡把這一攤事兒跟鬱老祖和龐氏說了,鬱家老兩口也被這個事兒給震驚了,龐氏更是摟著鬱繡哭了一場,他們想把人留下,無奈高家那頭早有準備,隨著鬱繡過來的還有好幾個大漢,把鬱家前前後後給一堵,連個出門求救的機會都沒。
鬱繡被帶回去後,鬱家老兩口便求上了鬱家三房,三房這邊得知後也是十分生氣,大罵高家不是人。
那當初下聘,過禮,以及在婚書上男方寫的分明是高四公子,這事兒他們也是知道的,如今高家想要狸貓換太子,也得看他們幹不幹!
說得不好聽的,高家這就是強佔民女,是要吃官司的。
結果到了衙門一看,那高家不知何時竟然買了官府的人篡改了婚書,與鬱婉寫下婚書的人,突然變成了高峰。
事情到這兒就焦灼起來了,衙門有婚書為證,但鬱家也同樣有婚書為證,且兩份婚書只有一個名字不同,其他的都對得上,那到底該憑何為依據?
也有人勸龐氏兩個,既然都嫁了,不如息事寧人算了。反正都成別家的人了,無論是四公子還是五公子總是高家的公子不是?若是鬧大了,那鬱繡以後還有何名聲可言?
龐氏深知那張婚書才是關鍵,因此一直拽在手裡頭,就是不肯鬆口,就這樣,兩家徹底破裂,鬱家數次想要從高家手裡頭把鬱繡撈出來都無法,直到鬱當家登門,用親爹的身份把鬱繡從高家接了出來,隨即便從淮南到了謝家村,當時,龐氏兩個除了惦記著鬱桂舟外,決定回來還因著有鬱繡的原因在內。
若說非說鬱繡是逃妻,倒也說得著,但前提是先找到哪個才是她相公不是?
鬱桂舟剛把鬱繡的事兒消化完,那頭高家已經帶著人氣沖沖的走到了鬱家大門,咚咚咚的把門拍的作響,還時不時有怒罵傳來。
就這兇悍的模樣,難怪鬱繡一直被高家人捏在手中,鬱桂舟這時到慶幸方才反應得快了,否則讓人衝撞到家裡頭的女眷才糟糕了。
鬱當家抿著嘴,也不再大模大樣的往前衝了,雖然知道是高家人時還是免不了一肚子怒氣,但也知道他們若是對上,定然要吃虧。
他不由想起當日在淮南時,若不是他是鬱繡親爹,又在高家門口大喊大叫的,只怕高家人也不會為了名聲而讓他們父女相見。
他不禁問道:“如今可如何是好?”
鬱桂舟側耳聽著動靜,聞言還安慰他:“爹你放心吧,這裡是謝家村,他們一群外來人,在咱們的地盤上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還有臉打上門?
鬱桂舟真想問問高家這群人,智商呢?
還出了一二秀才、二三舉人,這都是瞎貓碰著了死耗子吧?
隨著他的話,很快的,外頭除了高家人的叫罵聲外,還有一股七嘴八舌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多時,便有無數村民手裡拿著鋤頭、棍子等凶神惡煞的走了過來。
高家人原本囂張的聲音漸漸轉小。
由謝村長帶過來的村民們在不遠就停了步子,高高的舉起了雙手,一副要打人的模樣,逼得高家人不得不派了個人出來打圓場。
這出來的是高家的二管事,他一向被追捧慣了,如今見這些刁民個個凶神惡煞的,先頭是被嚇了一跳,這一出來,便不知覺的擺起了管事的威風,指著謝村長道:“好你個刁民,你們這是要做何,我們高家人做事,與你們何干,都讓開。”
據他的經驗,先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勢,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村民們自然會害怕幾分,再抬出高家的名頭,自是事半功倍。
不過這回他相差了,首先這是高家,哪怕穿得稱頭,但高家在清河縣內,還真讓村民們沒聽說過,沒聽說過的有錢人家,誰怕?
再則,謝村長是個小心眼的,以前在謝地主跟前陪著笑的事兒都記得清清楚楚,如今被人一口一個刁民的喊,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心裡早恨得牙根癢癢了。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譏諷道:“高家?哪個高家?在我們清河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