箋》裡的表演實在太好了!”說畢,轉頭向少明道,“原來你和鳳女士是相熟的嗎?”
詠霓笑吟吟地望著他,等他說完,謙道:“你過譽了。”
少明趕在秦俊說話之前,插進來硬聲對他道:“你不是急著出門嗎?”
“啊!”秦俊經他提醒,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再不去報館,怕就要晚了,也就忽略了少明的口氣。急忙向二人道別,匆匆走了。
詠霓望著他的身影從客廳離開,才轉而看向少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點一點頭,帶了絲輕蔑的口氣,道:“那麼我也該走了。再見吧!”說畢,也不理會少明,蹬著高跟皮鞋,“的咯的咯”地走了。
少明此時已全失了胃口,無心吃飯,坐上車往公司去了。
秦俊來到報館,所幸沒有遲到,便長呼一口氣,往椅子上一坐,先拿眼在桌面上,從左向右掃一遍,在心裡盤算一下先做哪件事,決定後才將椅子往桌前一拖,埋頭工作起來。
他正在校正稿子,忽然聽差走過來,站在他桌前,道:“秦先生,門外有位趙先生找您。”
秦俊一聽,感到奇怪,他一時想不起,自己認識的人之中有那個姓趙。思索著站起身,對聽差道:“我知道了。”說畢,就朝外走。到了外面,迎面就看到趙濂正在門外徘徊,這才終於明白過來。他大聲叫道:“趙大哥。”
趙濂聽到,抬頭看向他,立刻笑道:“秦先生,實在抱歉,打擾你辦公了。”
秦俊道:“沒關係。趙大哥有事嗎?”
趙濂現出躊躇的樣子來,猶猶豫豫卻不言語。
秦俊暗暗疑心,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趙大哥有什麼難處,但說不妨。小弟若能力可及,決不推辭。”
趙濂這才笑一笑,遂把來意講了。原來他有一位朋友,本來在人家家裡做事,卻突然生了場急病,只好辭掉工作,回鄉下養病。現下病已好了,想重新出來做事,無奈沒有門路,一時找不到工作,因此想託秦俊在穆公館裡薦一個事情做。
秦俊聽罷,心中立刻有些戒備,猜疑著他此舉是否別有意圖。但是對方的話卻是無可挑剔,自己又得過人家的幫助,若要拒絕,於情理之上,實在說不過去。沈吟了半晌,才道:“我可以試一試。事情是否能辦成,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我和穆先生的交情也並不怎樣深。”
趙濂聞言,立刻擺手,連聲道:“那不至於,不至於。秦先生若同穆先生不是親戚,便是極要好的朋友,不然怎會住在穆公館呢。”
秦俊聽了他的話,大感意外,沒想到這人居然已經知道這件事。頓時臉上一陣發紅,一陣發白,覺得尷尬極了。
倒是趙濂,彷彿沒有發現般,依然笑著,十分客氣地說道:“那我就不打擾秦先生辦工了。過幾日我再來得秦先生的佳音吧。”說畢,告辭走了。
秦俊把這件事在肚子裡憋了兩三日,揣度著趙濂的目的。最終想得狠了,倒不免感到可笑。難道這社會上所有人都同自己一樣嗎。趙濂興許只是給朋友幫忙,他不是也幫過自己一次。如此想定,才向少明提起這件事來。
少明這時已經開始犯困,眼睛本已閉上,聽了他的話,又緩緩睜開,想了一想,才道:“正好廚房裡缺人。”
秦俊早已習慣他講話的方式,明白這是答應了,倒不免感到意外。因為他總也難免對此事感到懷疑。他也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勁,但是直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本以為少明若是拒絕,他也有充分的理由去答覆趙濂,如今也只好把人情做到底了。然他轉念一想,如此正好還了趙濂的人情。若是真有什麼陰謀,那一定是為著少明而來。這就是少明的事了。趙濂一個區區的巡捕,料也沒有天大的本事,能動得了少明。這樣一想,他便也就安心睡覺了。
第十一回 粉箋一封暗赴密約
這日秦俊忽然收到一封信。粉紅色的信封裡是一張折了兩折的素白信箋,上面寫著娟秀的字跡。一看便知這是一個女子寫來的信。秦俊感到奇怪,自己哪裡有這樣一個女友。他存了這樣的疑惑,迅速地將信從頭到尾看一遍,及至看到落款處,清清楚楚寫著素心藍三個字,猛可地心中一緊,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他手裡捏著信,怔怔地盯著看了許久,半晌才皺眉將信紙重新裝回信封中,將信封放進上衣口袋裡。這信裡寫著約他下午四點鍾在南京路上的一家小旅館見面。秦俊不知道心藍是怎樣找到自己的,但是這個約會卻不能不赴。自然這人必不會存了善意。自己當初騙走了她一條金鍊子和一副翡翠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