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吳昕相互對視一眼,齊大想也不想地抬腿跟了過去,吳昕望望遠處的白衣男子,又望望水生,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卻是猶豫不決。
上次,他已領教過這白衣男子的古怪脾性。
看到那白衣男子對於水生的靠近似乎沒有什麼不滿,而這琴韻也沒有因此而有改變。頓時鬆了一口氣,悄然跟在了二人身後。
水生緩步踏入小亭,離著白衣男子三丈左近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出言打擾,而是靜靜地盯著男子白皙修長的十指在五琴之上跳動。
走得近了,頓時看得清楚,這男子鬚髮漆黑,鼻直口方,不過。冠玉般的面容之上卻泛著一層淡淡的銀光,彷彿是金鐵之物鑄就一般,沒有一絲皺紋和斑點,神情冰冷僵硬。就連瞳仁,也是淡銀之色。
彷彿沒有注意到有人傳送而來一般,琴音絲毫未亂。淡淡的哀楚瀰漫在整個空間之內。
一曲彈罷,男子扭頭望向了水生。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也懂琴?”
“略懂一二!”
水生淡淡一笑。
“哦,既然如此。還請道友奏上一曲如何?”
男子在長凳上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水生,目光中露出一絲饒有興趣之色。
“在下喜歡笛子多一些!”
水生臉上笑意不變,緩緩說道:“明月有心,清風無意,道友又何必強求呢,該放手時放手豈不快活?”
“放手!你說得輕鬆?你一心一意為了她好,把她捧在手心之中,不捨得她受到一絲傷害,她卻棄你如履,換做是你,你能放得開嗎?”
白衣男子的聲音不由得尖銳了起來,望向水生的目光同樣冰冷了幾分。
一股肅殺的寒意從男子體內衝出,瀰漫在四周的虛空之中。
這藍天白雲、綠樹翠草的靜雅空間突然間變得殺機四伏。
齊大、吳昕情不自禁地各自打了個寒顫,體內的法力竟是微微凝滯,相互對視一眼,面色齊變。
水生臉上的笑容緩緩消散,輕嘆一聲,說道:“不放開又能怎樣,這世上,最難得到的就是人心,即便你法力通天,可以把她永遠留在身邊,她不快樂,你又如何?”
“你怎麼知道本座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白衣男子眼神如同刀鋒一般銳利,上下打量著水生。
“聽了道友的琴音,又豈能不知你心中所思?”
水生星辰般明亮的目光迎著男子的目光而去,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你是個無情之人,不配與吾交談,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沉默了片刻,男子冷聲說道,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什麼是有情,什麼是無情?捉在手中,你只得到了一掌之物,放開手,得到的更多!在下今日前來,不是和你談心的,只是想和你交換些物品而已!”
水生不慌不忙地說道,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換作平日,話不投機,他早已轉身離開。
可今日,這琴音卻是突然間勾起了心底塵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