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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部分

小姐為自己的事傷神,哭道:“我聽小姐的話便是了。”

陳媽也鄭重提醒文箐:趁嘉禾青春,好生尋一戶人家,莫再耽誤了。

如今不僅是陳媽,就是自適居里的各人都知曉嘉禾到了當嫁的年齡,不管是今年還是明年,總得定下來才是。這不僅讓嘉禾憂心,也讓文箐煩惱。現下華嫣又提這事,真正是春天了,就如貓兒一立春早就開始叫春一般。

鈴鐺在一旁對嘉禾道:“表小姐定然為你尋一門好親,你哭甚?”

華嫣瞟鈴鐺一眼,道:“嘉禾,你莫老在你小姐面前說不嫁不嫁的,讓你小姐也心生愧疚。該嫁就嫁。你瞧鈴鐺,當年也說不嫁不嫁,如今還不是拉著你幫她一起縫嫁衣?”

鈴鐺臉上緋紅一片。“小姐……”

文箐藉機笑道:“杜大郎倒是長得身高臂長,老實憨厚,杜家娘子也好相處,是個快人快語的,與鈴鐺性性相似。若不是鈴鐺搶先一步,說不定我會將嘉禾許與他呢,這會兒你可是偷著樂吧。嘉禾,你這夫婿讓了出去,人家可不領你的情……”

其實,要說,嘉禾有沒有稍微看上眼的人,倒有一個,就是李氏的外甥。李家在衙門領差,不說貴與富,但至少有點兒小勢好辦事,人也不敢欺上門來,家中有地有房子,算是小康之家。但文箐顧慮的是:李氏不會答應這樁婚事,李家也不會同意;只有李家大郎暗中傳信寄情。

文箐認為這婚事不可取,私下裡勸嘉禾道:“若此事真成了,只怕你嫁了過去會受氣。再加上,李家人要看上你,還是你會做活,到時說不定就家裡家外的事全是你忙乎,侍候一家人,累死累活還要看人臉色,不值當。”

對於別人的婚事,文箐倒是看得準,對於她自己的未來,卻是一籌莫展,想尋沈顓的茬,那也只是雞蛋裡挑骨頭,在其他人看來實在是沒理;沈顓這邊除了那次失信告狀的事,旁的文箐也真找不出來,只好在沈家人身上做文章,沈家不想她經商,她想著若是做大了,是不是對方嫌棄自己,到時就反婚事取消了?當然這也是她的一點夢,大體上也不可能。越是這種不可能,越使得她不甘心為婚約所束,決意要尋自己的幸福。

且不說文箐如何籌劃她自己的婚事,畢竟在那時她心裡有點小心思,卻還沒有具體物件。只說嘉禾婚事,陳媽也說尋一小戶人家,可是,要按文箐說的:姑舅好說話,家中有地有房子,兄弟兩個足矣,小姑子沒有最好,關鍵是對方品性要好,要有一手本領,能自己掙錢不要仰仗家中,還要識字識數,有力氣卻不打罵娘子……這些條件說來,陳媽啞口無言,方氏嘆氣,道:“咱們給嘉禾尋夫家,也不過是派人去看一眼,哪裡會曉得他來日打不打婆娘的?認字識數,那就是讀書人,讀書人看得上嘉禾的……”

這門檻太高,陳媽如此道。文箐說:可是,這是最低的要求了……陳媽語重心長地道:“小姐,過日子是處著處著才能摸清夫妻的品性的,哪裡能一眼見底的?夫妻之間,總得你讓我,我容你,床頭打架床尾和,大抵如此。”

文箐前世也只談過戀愛,畢竟未曾與未婚夫成日朝夕面對,哪知婚姻生活與戀愛有很大差距,她認為婚姻是戀愛的深化與繼續,卻不曉得柴米油鹽之下的鍋碗瓢盆的碰撞中,有煙有火,才叫過日子與生活。

華嫣見表妹為嘉禾的婚事為難,安慰道:“倒也不急在這一兩月。你家小姑姑不也沒出閣嗎?”

最後一句不過是她經常拿來安慰自己的話,周瓏沒出嫁在宮中應差,自己也是一把年紀了,卻因為債務而拖到至今,沈吳氏已是急不可耐了,甚麼貴人不貴人一說,也頂不住沈老太太的壓力,這一年只怕是婚事要定了下來。華嫣自己才是最急的那一個,比嘉禾,比起其他人來說更急,當然,與文箮略有些同病相憐。但文箮出身官紳家,有勢不缺錢,自然比華嫣又好找人家。彭氏不放女兒出去,也不過是想尋一個更好的罷了。華嫣是越發瘦削,為此事也輾轉反側,既憂心,又不甘。文箐為一個丫環嘉禾尚費如此大力,挑來擇去的,可想而知,華嫣一對比,不僅是貌上,在學識上,在家業上都勝嘉禾不少,隨了文箐這幾年的薰陶,也是對婚姻有自己的謀算。

嘉禾那邊感小姐恩德,下山後認認真真地拿連翹洗臉制膏敷面養顏。而華嫣則回屋,燈下獨坐,嘆氣不已。鈴鐺一邊縫著衣,一邊小心地看一眼華嫣,心中的話兒轉了幾圈,最後覺得有一句可能不會讓小姐生氣,輕聲道:“今日兩位少先生都換了新衣新鞋過來呢……”

華嫣側著看她。

鈴鐺道:“表小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