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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撐去。

趙觀望著小船在碧波池中畫出的波紋,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暗想:“這兒是我百花門的大本營,處處是毒,我可得提高警覺。”不多時,白山茶已將船撐到對岸,停靠在岸邊,領著趙觀走上岸去。一個老婦人從樹叢中走出,說道:“百花盛開,春神永在。”白山茶點點頭,褪下衣領,露出烙在頸下的百花印記。那婦人望向趙觀,趙觀會意,拉起左臂衣袖,露出母親為他點的百花印記。老婦人細細檢查了,才點點頭,讓二人過去。

白山茶帶著趙觀走上一條小徑,蜿蜒向下,直落下幾百丈。趙觀問道:“這就是幽微谷麼?”白山茶道:“是的。不多遠,就快到了。”又走了一盞茶時分,二人來到一間莊子之前,門楣上寫著“清水閣”三字,字跡甚是娟秀。二人踏入大廳,卻見迎面便是一個靈堂,白花繚繞,堂中十多個女子全身縞素,伏地痛哭。趙觀一呆,白山茶臉色大變,向旁邊的門人顫聲問道:“娘娘…娘娘她…”

一個門人哭道:“娘娘是三日前仙去的。”白山茶聞言,奔上前在靈前跪倒,痛哭失聲。趙觀呆在當地,他來到幽微谷,原本一心想拜見白水仙門主,不意她竟不遲不早,就在自己來到之前死了。他定了定神,緩步上前,卻見靈堂上供著一盆水仙花,猶自開得燦爛,木主上寫著“白花門主白水仙之靈”九個字。他猛然想起母親死去的情景,心中悲痛,跪倒在靈前,流下淚來。

忽覺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趙觀回過頭,卻見身後站著一個身形纖小的婦人,約莫三十來歲,穿著一襲守喪麻衣,膚色雪白,雙目極大,眼角已出現淡淡的皺紋。她雙眼紅腫,低聲道:“這位想必是火鶴堂趙師弟。我是白蘭兒,水仙堂繼任堂主。”

趙觀站起身來,說道:“蘭兒姊姊。門主她…她也是被人害死的麼?”白蘭兒嘆了口氣,說道:“請跟我來。”拉著他的手走入內廳,請他坐下,說道:“娘娘的死因原本不是甚麼秘密。唉,這事說來既可笑又可恨。門主在三十多年前曾與百合堂主蕭百合師伯決鬥,彼此在對方身上下了極深的奇毒,須得每年互換解藥才能活命。數年前百合堂的山寨被人攻破,蕭百合師伯自殺身死,只有女兒蕭玫瑰和少數百合堂門人逃了出來,投奔此地。她們未及帶出解除家師身上奇毒的解藥,家師苦心思索,仍舊無法自救,毒性一日日深入骨髓。她自知命不久長,聽聞師弟仍在世上,立即讓山茶師妹去接你過來。家師她這幾個月來身體越來越虛弱,終於…終於在三日前辭世了。”說著雙眼又紅起來。

趙觀怔然,不明白這兩個師姊妹怎會有如此深的仇恨,竟致互下劇毒,卻不敢多問,只道:“原來如此。我聽聞北山山寨被人挑了,原來竟是真的。”

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冷笑道:“娘說火鶴師叔收了自己兒子為百花門人,我道師叔不會如此胡鬧,原來竟是真的!”另一個女子道:“可不是?我道火鶴堂全死盡了,原來還有人活著。”

趙觀回過頭,卻見兩個女子相偕走進,一個身形高挑,一身紅衣,約莫三十來歲,容色秀麗端莊,眉目間卻帶著一股狠霸戾氣。另一個身形較矮,做丫鬟打扮,穿淡紅衣衫,總有四十來歲年紀,神色憂愁,口角下垂,似乎剛遇著了十分不如意的事。兩人手臂上各綁了白布,顯出在守喪,除此外衣著打扮一如平時。

白蘭兒道:“蕭堂主,這位便是火鶴堂主趙觀師弟。”指著那紅衣女子道:“趙師弟,這位是百合堂繼任堂主蕭玫瑰師姊。”又指著那淡紅衣衫的丫鬟道:“這位是小菊師姊。”

趙觀起身行禮,說道:“兩位姊姊好。”

蕭玫瑰抬起下巴,向趙觀打量了幾眼,嘴角微撇,說道:“門主千里迢迢讓人接回來的,就是他麼?”白蘭兒道:“不錯。”小菊道:“蘭兒師妹,令師此舉未免太小題大做了。百花門主之位原本老早便可定下,令師遺命非要等山茶接了趙師弟到此才決定,嘿嘿,實在是多此一舉,多此一舉!”

白蘭兒雙眉揚起,冷冷地道:“家師死於百合堂仙術,我已令本堂弟子不許對貴堂尋仇。沒想到兩位還敢這般放肆無禮,對先師不敬,難道連長幼之序都不顧了麼?”

蕭玫瑰冷笑道:“說起長幼之序,我百合門原是長門,此時本門無主,自該聽從我堂的主張。蘭師姊竟想以本門之主自居,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說著與小菊大笑起來。

白蘭兒沉著臉等二人笑聲停下,才緩緩說道:“本門向來不分入門先後,只憑武功仙術。此刻三堂堂主俱在,這門主之位,便可做出個了斷。”

小菊笑道:“蘭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