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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但她是我妹,不是嗎?”邊說他邊往巷口走。

她楞了兩秒,說得也對,好象遇到他之後,她就開始無止境的變矬了,為表示她也“曾經”冰雪聰明,她小跑步的追上他的步伐。“你會給我她的電話對吧?”

“或許。”

“或許?”她有些些煞住了車。

“但我可以給你她的址所,不但如此……”他轉頭挑挑眉。“我還能充當司機送你抵達。”

“就今天?!”她的步伐大了起來、聲音和臉一併亮了起來。

“就今天。”赫威風頭也沒回的說。

車一路攀爬上山,江瀞在之前已百分百確定她將要到達的目的地,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凜工作室”。

“你們的工作室到底蓋在海拔幾公尺啊?怕搶嗎?”一路上,她大概有稍稍瞭解他目前在“凜”裡是做什麼的。

“監工。”他帶著笑回她。

她欣賞沿途風景,這是北投附近的山區,人煙罕見,因此保留了許多原始自然之美。

“你不是教企管的嗎?”她消遣似的疑惑問道。“監工……那房子沒倒還真是奇蹟。”

“我是喜歡奇蹟。”

“那也沒必要把工作室弄到這麼”奇蹟“吧。”開玩笑,任誰想破頭,都想不到一間日進斗金的工作室會藏身在如此僻靜的荒郊野外。

“我喜歡奇蹟,我也怕無聊的奇蹟。”他很正經的回答。

“怕無聊?那幹嘛還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是我說,該花的租金還是得花,要不你想想,員工往來的交通津貼還不是一樣算到頭上,又得擔心他們上下山的安全什麼的,還有啊……”她是個商人,道地在商言商的商人。

赫威風靜靜地操著方向盤,她的音調猶如圓舞曲的縈繞著他、沒有躁鬱、沒有悶煩,恍若雲端的蓬軟,總覺得鳥啼得更婉轉,樹綠得更青綠,直到一大片的白,方中止無限的蓊鬱及江瀞的闊論。

那是一棟屋子,不,那是張畫,或許也是張明信片,富繞藝術意境的明信片。

約莫是三樓高的屋子,刷白的外牆毫無任何裝飾,與外牆垂直銜接的是不規則的花崗石,一甕青竹就這麼的立在牆與地之間。兩扇木門隔開了這白色迷思,只是另一道從牆上矩形小窗裡透出來的光線,馬上又引人陷入另一種意境。

神奇的是,他們的車在這張明信片前停了下來。

江瀞面露讚歎的望望屋子、望望赫威風。怪不得,怪不得有人心甘情願捧著鈔票千里尋圖來。光是簡單的幾個色彩,便能深深吸引住人們的目光,若這不叫高杆,她就不明白還有什麼能叫高杆的。

“赫威風,我欣賞你妹。”她向來不吝讚美別人。

“我妹?”他引領著她,彎腰開門。

“赫凜凜啊,她不是你妹嗎?”隨著他走進屋內,眼前景象登時又讓她傻了眼,只得吶吶的再補一句:“她真個天才。”

屋子裡和外牆一樣沒有華麗喧譁的裝飾。黑色開始延伸,覆蓋了二分之一的地板,另外一半是一張不鏽綱材質的長桌及在桌後沿著牆同樣材質的書櫃。開或關的藉著嵌燈,冷冽中透著幾分人性的溫暖。但這偌大空間的明亮豈是幾盞嵌燈所能負荷,看不見另一面牆嗎?那三排從天花板呈算盤珠子形狀串連到地面的燈,正驕傲的宣告攸關設計師的豐功偉業。

是如何的氣度方能設計出如此不拘的空間,又是如何的視野爆發這麼樣與眾不同的創作靈感,她佇在燈牆前,被震懾的思緒久久不能平復,直到小提琴的樂聲伴著陣陣茶香,瀰漫了整個空間。

“你不是口渴嗎?來,喝杯茶。”赫威風在長桌前的茶几入座。

她總算了解他所謂的“怕無聊”是何意思了。試想在車水馬龍的都市叢林裡,人們的生活步調緊張忙碌,乍看之下是夠多采多姿,夠豐富的,但請看他們的細部表情:嚴肅、凝重或面無表情;請傾聽他們的心聲:寂寞、空洞或根本無力去想,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象牙塔裡建造屬於自己的王國,然而櫛比林立比的高樓大廈,實沒多少空間供人去揮霍、去想象的,不是嗎?

被四周的氣氛感染,她也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啜了一口茶開口問:“你妹呢?”

“凜凜應該還沒回來。”他一派悠哉的又衝了一盅。“最近case比較多一點。”

“那你呢?你不用出去接case嗎?”

“我口才不好。”

“會嗎?”她記得他在講臺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