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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顛簸著駛出冀州城,容娡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被顛的攪成一團。
她不知這賊人要帶她去何處,因而雖被顛簸的頭暈腦脹,但絲毫不敢有半分鬆懈,始終保持警醒。
簾帳外的景象飛速掠過,人煙越發稀少。
容娡恐這賊人將她拉去荒山裡殺人滅口,略一思索,假哭了幾聲,驚恐萬狀地問:“公子……公子不是說,出城後便放了我麼?為何仍不停下……”
“若現在便放了娘子,娘子隨時可以返回城中,如此我等豈不是前功盡棄?”對方冷聲道,“待將娘子帶到臨近的州郡,自會放了你。”
容娡抽泣兩聲,試探著問:“公子要將我帶去何處?”
“最好不要多問。”
容娡擦了把手心的冷汗,一時沒有再出聲。
風聲呼嘯而過,透過飛揚的簾帳,她望見日漸西移,也不知謝玹發現她不見沒有。
最初的驚恐逐漸褪去,容娡倚著車壁,細細想了一番,大致猜到她是擋了誰的路。
“你們主公,是位女子吧。”
對方沒有應聲。
容娡卻已經得知答案。
起先,她懷疑過派人來擄她的是韓州牧。畢竟此人想要與謝氏結親,卻被謝玹回絕。
但她仔細想想,又覺得應當不是他。
若真是韓州牧派人前來,大可直接派人殺了她,何必大費周章地將她送走。容娡看得很清楚,這些人與白蔻她們交手時,雖然來勢洶洶,但並無殺招,甚至有幾分優柔寡斷,沒有殺人的意思。
思來想去,或許派人前來送走她的,是韓州牧之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容娡忽然有些煩躁。
眼下韓氏女雖無意取她性命,可誰也不知,日後會不會有其他人為了與謝玹結親而要她的命。
光是謝氏的族老便足以令她提心吊膽,容娡壓根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謝玹與她的事暴露在外,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
男女之間的情愛,似乎無論如何,過錯總會歸咎於女子。
若真有那麼一日……
那她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容娡跟在謝玹身邊這樣久,並非沒有察覺過端倪。她知曉他似乎另有身份。
拜謝玹所賜,一路上不是刺殺便是劫持,若她早知他身邊這樣危機四伏,即便是由著母親隨意為她定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