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33

色,悄悄挪到他身旁,依偎著他坐好。

天色漸暗,殘陽如血,天幕被染成赤紅灼目的血色綢緞。

瑰麗晦暗的暮色瀰漫,層林盡染,遍山紅透,行駛在山路間的畫輪四望通幰七香車也覆上一層朦朧的紅。

靜曇駕馬守在馬車外,視線不停地往帷帳上飄。

容娘子在馬車裡。

從未有旁人坐過主上的車。

此舉頗為不合規矩,然而謝玹對此並未表態,他們這些下屬更不能有所異議。

靜曇回憶一陣,憶起主上從未因車輦被衝撞而處罰過人。他不禁猜想,今日主上一反往常的下令懲戒,是否是因容娘子受了委屈?

他不得而知。

車隊沐浴在霞光之下,緩緩前行。

日影西沉,烏雲漸漸爬滿天幕。不知何時起了風,冷風穿梭林間,將樹枝吹得嘩嘩作響,陰翳叢生。

山路不平,車廂內有些顛簸。

容娡微有不適,將帷帳撩開一道縫,有些不安地喃喃道:“要下雨了麼?這風來的好生古怪。”

她話音才落。

呼嘯的風中遽然劃過一道尖銳的破空聲!

驚鳥漫天亂飛,馬匹揚蹄嘶鳴,車廂驟然一晃,容娡險些被甩出去,謝玹端坐如山,撈著她的腰將她拉回身側。

車外的侍衛紛紛抽劍出鞘,錚鳴聲此起彼伏:“保護主上!”

這一幕似曾相識,容娡驚魂未定的抓著謝玹坐穩,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額角一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她喉頭髮緊,視線與謝玹的視線在晦暗的夜色中交匯。

謝玹道:“別怕。”

肩頭的傷口好似又在隱隱作痛,容娡默不作聲地攥緊他的衣袖,點點頭,沒說話。

馬匹嘶鳴,車廂不住顛簸搖晃,似是調轉了方向,又似在原地打轉。

容娡顛的有些頭暈,然而聽著外面的兵刃交接聲,後知後覺地察覺出一絲異樣:“方才那支響尾箭,聲音好像與之前的那支不太一樣。”

她看向謝玹的臉,然而光線太過晦暗,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到他冷冷的嗯了一聲,而後輕聲叮囑:“坐穩。”

夜色濃黑,呼吸聲清晰可聞。

容娡的心房怦怦直跳,感覺到謝玹扶著車壁走到車門前,不知做了什麼。而後馬匹長長嘶鳴一聲,驟然與車廂分離。

車廂猛地一顛,容娡嚇了一跳,不受控制地朝他摔去。

混亂中,她抓住了謝玹的手,摸到他的手心滿是冷汗,體溫也極低,整個人十分異樣。

風聲獵獵,似乎有腳步聲正朝他們快速移動而來。她心中惶惶,抓緊他的手,試著端詳他的神色,不安地喚:“……謝玹,你怎麼了呀?”

黑暗中,謝玹似乎輕輕吐出一口氣:“無事。”

然後她便感覺他抽出手,有力的手臂掐住她的側腰,摟著她跳下馬車。

料峭的寒風迎面撲來,容娡下意識地闔上雙眼,感覺謝玹貼著她的耳,低聲道:“埋伏有異,襲擊者另有他人,寺中並不安全,我們下山。”

他的嗓音較以往要低沉許多,隱隱含著威壓,容娡聽得耳尖一麻。

不遠處利刃刺入皮肉的悶聲不斷傳來,空氣中浮動著的血腥氣燻得容娡有些呼吸不暢。

不待她作出反應,謝玹便攥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踉踉蹌蹌往下山奔走。

容娡心緒浮動——想要這人性命的人絕不在少數。

然而她望向謝玹雪白挺雋的側臉,想到方才他手冒冷汗的脆弱之狀,心念微動,默不作聲地朝他貼近。

此處位於山腳,距離山下並不遠。靜曇帶人牽制住那些刺客,藉著夜色的遮掩,容娡與謝玹很快遠離混戰之地,走下山。

下山的路上,寒風如冷刃般颳著肌膚,容娡嬌聲嬌氣地說自己冷,謝玹便將身上蒼青色的披風解下,兜頭將她矇住。

他穿著合身的披風,對她來說,有些過於寬大了。容娡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攥緊領口,才使得披風的下襬不會拖曳在地上。

街巷中寒風瑟瑟,謝玹瞥了一眼凍得面色蒼白的容娡,略一沉吟,走入一家臨近的客舍。

他慣來養尊處優,有些事一向是吩咐人去做,並未親自做過。因而走入客舍後,他清沉的目光逡巡一圈,遲遲不曾開口。

容娡裹著披風,看著燭光下他神姿高砌、與客舍格格不入的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