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威信?
最終,譚嬪被貶為了庶人,打入冷宮,賜三尺白綾,五皇子跪求在宮中三日三夜,也無法救回他生母的性命。
而譚家、寧家及涉案的官員,則是一律被抄家,成年男子被判斬立決,女眷及孩童則被髮賣為奴。
五皇子府中,曾經的葉四姐,現在的五皇子寵妾劉氏,雙手被吊在鐵架子上,身上是一道又一道血跡斑斑的鞭傷。
“說,到底是什麼人派你來的?是不是太子?”五皇子狠厲地盯著這個他一直視如珍寶的女子,心中又痛又恨。
葉四姐一聲不吭,任五皇子手上的馬鞭一次又一次地朝她身上抽來。
早在譚嬪死、譚家父子被處斬之時,她便存了死意,否則那日慕國公府世子派人來接她時,她便不會拒絕跟來人走了。
五皇子抽紅了眼,力度越來越狠,他恨,恨眼前這個糟蹋了他滿滿心意的女子!他更恨自己,明知她是別人派到自己身邊的細作,卻仍一次又一次地縱容著她,事至今日亦仍不捨得殺了她!
葉四姐卻彷彿感覺不到痛意一般,無論五皇子抽打得有多狠,她甚至連哼都不曾哼過一聲。
德妃殺了她的家人,如今她又害了五皇子的生母及外祖家,兩家的仇大抵也可以消了,她終於不必再日日夜夜活在仇恨當中,也可以安心去找死去的家人了。
恍恍惚惚間,似是又回到曾經溫馨和樂的家中,三歲前的記憶她其實也是模模糊糊的,但印象中最深的便是爹爹總愛用他那又硬又密的鬍鬚扎她的臉,扎得她尖叫不已,往往這時候孃親便會笑著出來阻止。
那個家,很簡陋,甚至比不過五皇子府的下人房,可是,卻是她內心深處最美好的地方。
五皇子也不知自己打了多久,當他發現葉四姐垂著腦袋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嘴角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時,手中的馬鞭便‘叭’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顫抖著去試探她的呼吸,很微弱,很微弱,微弱到差點感覺不到一般……
他一把將綁著她雙手的麻繩解開,強撐著抱起她,伏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道,“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又怎敢這般輕易便死去!”
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楚**自然也是知曉。前世直到她死,也未曾聽聞過先皇后是被毒害的這事,如今突然爆出這樣一樁,她心中的震驚不可謂不強烈。
直到她抓住慕錦毅問起,慕錦毅才將實情告訴了她。
楚**嘆息,經此一事,五皇子,有這樣一位謀害當朝皇后的生母,這輩子估計也與那個位置無緣了。
“少夫人,二夫人來了!”屋外的玉珠進來稟。
聽聞二弟妹來了,慕錦毅便避了出去,楚**無奈,這個文氏最近實在是來得勤了些,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嫂,怎的不見小侄兒啊?”文氏與她見過禮,便問起了小阿盼。
楚**笑道,“被他祖父抱過去了!”
自經過上次私鹽那事後,慕國公果然如他當初所保證的那般,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府中,無論往日那些交好的友人如何叫都一律不當一回事,而孫子阿盼出生後,他更是有孫萬事足,整日樂呵呵地逗弄孫兒,連一向愛到不行的戲曲都拋到了腦後。每日只要瞅著楚**抽不得空,他便派人來接阿盼。
楚**見他對兒子確是真心實意地疼愛,也樂得讓他們親近。
文氏聽到阿盼被慕國公接走了,自然又是好一番誇讚,贊阿盼聰明伶俐,府中無人不疼,無人不寵。
楚**暗自嘆息,“二弟妹來可是有什麼事?”
文氏見她如此直接,倒一時有點不知如何反應,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我聽聞府裡近段日子打算增添一批下人,便打算來問大嫂一聲,我那院裡用的人,到時能否讓我自己挑選?”
楚**想了一下,府中添人,都是先由管事的婆子先挑出一批,然後再經過兩層篩選,最後才到當家主母處,由主母決定留下哪些。文氏既然想自己挑些得力之人,這個也並無不可。
想到這,她便點頭道,“此事不難,終究也是你自己要用的人,當然要挑些合心意的,二弟妹若是不怕麻煩的話倒也可以自己去挑選合心之人。”
文氏見她同意了,心中也甚為歡喜,如今她房裡除了兩名陪嫁的丫頭和一個自小在身邊侍候的婆子外,其餘的下人基本上都是原來慕國公府的家生子,她用著也覺得放心不下,便打算利用府中添人的機會自己親自選出幾個,以便日後多幾個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