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這其間,倆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以往葉菲雖然性子柔,但是話並不是特別少。許天明雖然話不多,但是也常常願意逗她笑。可是這二十分鐘裡,她只是低著眼瞼,要麼望向窗外。而他,目光望向她,但心思,卻一直停留在剛才在賀酆的那段對話當中。
許天明這些天就開始忙著跑銀行,工商,稅務,租新的辦公地點和倉庫,聯絡之前的客戶和潛在客源。每天早出晚歸,十分辛苦。還好以前的老員工回來兩個,也替他減輕了些負擔。
銀行貸款放下來了,高利貸還清了,日子終歸平靜了些。
公司重新啟動,還是原來的一切,也牽扯著銀行債務的一系列問題。葉菲不想去操這份心,雖然葉母總在旁邊叮囑她,只是她心裡自有她的打算。
陸染從不主動找她,不過她還是親自去了賀酆,表達她的謝意。
陸染很直白的告訴她,目的性不同,他有他的利益,感謝就不必了,記住你曾經說過的話。
她什麼也沒有,只有她自己。
也許,他要的也是自己。只是,他卻一直沒要過她。
有時,葉菲覺得自己就像佔板上的魚,等待著屠夫的刀,但他的刀一直在手裡拿著,遲遲不得落下,卻時不時在眼前晃上一晃。
開始她害怕,恐懼,甚至想過膽子再小一點嚇死算了,可是漸漸的,就變得,隨遇而安了。
這天,許天明很晚還沒回來,婆婆不放心,打了幾個電話,才知道他喝得爛醉。公公之前找了個夜班打更的工作貼補家用,葉爸腰傷未痊癒,葉菲只好換上衣服去接他。
葉菲去過兩次酒吧,第一次是和許天明,第二次是結婚前一晚,這是她第三次去酒吧。燈紅酒綠,色彩眩目,音樂嘈雜,其實這裡根本不是她喜歡的。
她打了幾個電話,才確定許天明所在的酒吧位置。她趕到時,陪著許天明的是公司的員工,看到她來了,急忙打招呼:“嫂子來了,你勸勸許總。”
這人她不算太熟,但也認識,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許天明著實多了,不過腦子裡卻越發的清醒。
他抬手拽住葉菲的胳膊:“老婆,你來了。”
葉菲被他捏得胳膊生疼,但還是忍了:“回家吧。”
許天明搖頭,苦笑一聲:“那是什麼家,菲菲,你告訴我,那還是個家嗎?”
家,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家,那只是一個棲息的地方,生存的地方。“爸媽在家等你呢。”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許天明沒說話反而是拿起酒杯,又猛的灌了一大口酒。
葉菲眉頭微收,從他手中搶過酒杯放到桌上:“公司能重建是好事兒,你這個時候怎麼能有這麼強烈的負面情緒。”
倆人近來交流很少,僅限每天的,你回來了,走了,要麼就是點頭,甚至像是禮貌的打招呼一樣。
許天明也一直很忙,但在一起那麼久葉菲還是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不穩定。
“好事兒?”許天明哼哧一聲笑了出來。雙手有些無力的搭在葉菲的肩膀上。
“許天明,你到底怎麼回事?”譏笑,嘲諷的笑,葉菲不懂,也許,她從未懂過他。
突然,他伸手扣住她的頭把人直接帶進懷裡,然後在她耳邊卻是咬牙切齒說道:“公司重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在賀酆。”
葉菲一怔,不過她不是特別懂:“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陸染,他有錢有勢,在寧城有幾個膽敢跟他說個不字的,他一句話能踩死我們這一群小螞蟻。我的公司,我的客戶,我的資源,我的一切,最後全成了他的。”許天明唇角緊抿,幾乎從牙縫裡擠出的這些話,他恨,不可能不恨。
葉菲的腦子在這方面不大好用,但她還是果斷冷靜的分析:“天明,那麼這樣的條件,你為什麼會答應?”
許天明冷笑:“我沒得選擇。”
是的,他沒得選擇,就像她當初沒得選擇一樣。她點頭:“對,因為你沒得退路,你沒得選擇,所以無論賀酆出什麼條件你都必須接受。”
“菲菲,你變了。”葉菲的語速很平緩,沒有太多的起伏,就好像,整件事情,她做為一個旁觀者一樣。這一點,許天明很不能理解,說穿了,可能從內心上不太能接受,“變得,有些陌生,甚至,冷靜得不像你。”
“被你逼的。”的確,這一切,都是被逼迫出來的。
“對不起。”許天明突然的軟聲軟話,讓葉菲的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