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又緊了緊領口才走了出來。
樓下的燈是亮著的,但卻不見人,四處搜尋發現樓下真沒有人,關了燈,轉身上樓。
三樓書房從門下的縫隙透了出一線光亮,她抬手,“篤篤篤”三聲,然後聽到裡面的回應。
推門而入,見他正在喝茶,手邊正翻看著一本雜誌,葉菲走了過去,他抬頭,四目相對,他目光平靜淡然,甚至,有些冷漠。
她其實,早見慣了,不是麼!
在對面坐下,安靜的靜坐,只有在他杯子裡的水喝掉,她才會拿起茶壺給他重新添滿。
“今天上午我,去了法院。”可能是真的凍壞了腦子,按平時她絕對不會提任何話茬兒。
男人嗯了一聲沒有抬頭,依舊翻看著手裡的環球經濟。
“謝謝你。”
他不走,她便坐陪。茶水冷了,她再換上一壺,就這樣,半本雜誌看完了,陸染終於起身。
她急忙跟上,關掉書房的燈,小心的跟在他身後,就在他走到臥室門口時,他轉身,她正撞了個滿懷。
她是不是應該臉紅,這樣表示出她的羞怯,或是,她應該主動伸手,去觸碰他的身體,亦或是……
“我,我,我能進去嗎?”
她沒進過這個房間,除了跟在他身邊的保鏢她沒見過其它人進去過。她來過幾次,都睡在另一房間。也是因為,他沒碰過她。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侷促不安,卻淡淡的來了句:“我從不碰屬於別人的女人。”
她竟一時無言以對,當他轉身,她急忙開口:“謝謝你,救了我。”
是他救了她,這個叫做陸染的男人,他在這個圈子裡的名聲有許多面,有人怕他,有人敬他,有人想害他,有人想攀他。
葉菲只想謝他!
陸染在寧城可謂翻雲覆雨的人物,他不涉黑不涉官,但同樣兩條道上的人都要給上三分薄面,說話有一定的牙力。
當葉菲心如死灰,想要自救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了他,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會幫她。
她把自己賣給了他,她出賣了靈魂,妥協給了現實,但每當面對他時,她都像一個脫了殼的動物,透明得極盡脆弱。
她不是這樣的人,但面對他時她就變成了這樣的人。
她不是刻意改變,而是不知不覺,他強大的氣息壓得她死死的,甚至,有些不敢喘息。
那天,他微眯著眼,帶著危險的氣息望著她,薄唇輕吐出幾個字,憑什麼讓我幫你!
是的,他憑什麼幫她。
她記得他當時的目光十分危險,他冰冷的話語像尖刀一樣刺進她的腦子裡。他唇角微微上揚,她知道,不是他在笑,是鄙視她的不自量力。
“四千萬,你當四千塊?”
她在堵,這是她這一生唯一一場豪賭。
葉菲知道,這是最後一搏,她沒有退路。
“只求您幫我,也只有您能幫我。”
陸染負手而立,高大的背影被光線拉得修長筆直,三十六歲的他可謂是寧城一方霸主,只是,這樣的人,卻格外的神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座城市,為什麼會孑然一身,為什麼會有複雜的身份,為什麼會讓人聞風敬畏。
她來到寧城兩年多,偶然間見過陸染兩面,可能是不太美好的兩面之緣,讓她敢賭上一這次,不要問她為什麼,因為她是女人,有直覺。
“為什麼找到我?”陸染的聲音很低,猶如他的目光始終壓著眼瞼微眯著看著她。
葉菲心中雖然打鼓,但是面上依舊鎮定:“我在賭。”
“賭注?”
他轉身,帶著危險的氣息直視著她,這種感覺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但是她必須接受這份壓抑,因為她必須自救。
葉菲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她習慣了安靜的生活,骨子裡總有一股恬靜的味道,有時候這份淡然是很吸引人的。
她看向他,唇角微微上揚一個弧度,她在笑,但目光中卻露出不半點暖意。末了,抬起手,撫在胸口的位置:“我只剩下了我自己。”
聽到這話,陸染唇角有輕微的抽動,可見這件事情有轉機,雖然是她自不量力,但他並沒有完全的反駁。
葉菲的話很少,因為與這樣的人物打交道不需要多言,而且,說多錯多,不知道哪句話就點上了火藥,把她自己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一步,兩步,三步,陸染那很容易讓人窒息的氣場再次出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