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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是——”她遲疑的開了口,“皇上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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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的身子一僵,嘴角抽搐了幾下,在石化了片刻後忽然輕輕笑了起來,長恭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樣純粹的笑容,好似小溪潺潺流過,清澈微涼,帶著水漾的溫柔。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長恭怕無意中傷害到了他,急忙解釋。
“唔……”他並沒有急於否認,既然這個傢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乾脆就將錯就錯吧。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寵!”她還不失時機的加了一句,不過,她好像也只見過這一個吧。
“呃……”他在心裡鬱悶了一下,一個男人被說美麗好像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我也該走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朝窗外張望了一下,只見不遠處燈火隱隱晃動,看起來似乎還有不少侍衛。
“現在你恐怕是走不了了。”宇文邕的嘴角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微眯的雙眼在跳躍的燭光中散發出不明意味的色彩。
長恭微微蹙起了眉,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太莽撞,如果不是彌羅,自己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而且現在的狀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到底該怎麼辦?為今之計,只能先在住彌羅這裡躲避一會再說。
“彌羅,”她轉過身,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雙漆黑的眸子裡盡是明媚的笑意,仿若梅子酒一般剔透醉人,“人家說幫忙幫到底,怎麼說我也給你做過糖人哦,你也不忍心看我白白送死,對不對?”
看著她眨著眼睛的模樣,宇文邕心裡暗暗好笑,臉上卻做出了為難的樣子。“讓你待在這裡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麼?哦……哦……難道你等會兒——要侍寢?”長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宇文邕的身子輕輕一晃,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說實話,他現在很後悔剛才救了這個傢伙。在輕咳了一聲後,他指了指那個木桶道,“再過半個時辰,宮女們就會來收拾這裡,也就是說,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哦……”長恭忽然眼前一亮,如果冒充宮女出去倒也是個好辦法,雖然要穿女裝,但總好過在這裡等死吧?他們也一定想不到刺客會是女人。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似乎又稍稍鬆了一口氣,目光一轉,忽然落到了牆上的一副美人圖上。畫裡的美人姿態優雅,容顏嬌美,就像一朵飄浮在塵世中的煙雲。
“這個女人真美。”她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在我見過的美人裡,可以排第二了。”
宇文邕彷彿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麼排第一的是?”
“當然是我娘啊。”長恭思及母親,不由臉色黯淡了幾分。
對於長恭說的話,宇文邕不是不信,看長恭的容貌,就能猜想她的母親必定是絕代佳人,不過,他也一樣啊,無論看遍多少美人,只有母親是永遠排在第一的。
所以,在他眼裡,這副畫像裡的女人是最美的。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也許和這個少年有什麼相通的地方。
“不過是副一般的美人圖而已。”他並不想讓她知道更多,就在這時,又聽到她的聲音裡帶了幾分驚訝,“誒?這畫是不能移動的?”
“那畫已經砌入了牆裡。”他剛說了一句,忽然見到長恭伸手去摸那副畫,不由一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想去拉他,誰知一急之下,反而重重推了她一把,她腳下不穩,正好撞到畫上,腦袋還不偏不倚的重重磕在了美人的右手上。
只聽卡答一聲,掛著美人圖的牆竟然慢慢分成了兩半……牆內自有一番天地,還有階梯通向那不可知的黑暗。
“你這裡居然還有秘道?”長恭目瞪口呆的望了一眼宇文邕,只見他的臉上也是一片驚愕之色,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裡居然還有秘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宇文邕低低說了一聲,他已經從震驚裡回過神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母親的畫像有這樣的玄機,但是,有這樣的發現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這條秘道通向哪裡?”長恭脫口問道。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宇文邕勾起了嘴角,一腳踩在了階梯上。
…
大概下了幾級階梯,藉著火摺子,長恭看清了原來這是一條幽長狹窄低矮的通道,四周瀰漫著一股潮溼難聞的氣味。
兩人沿著通道一直往前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