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緩緩朝大門方向慢步走來。而步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斛律光!
斛律光掃了一眼眾人,威嚴無比的朗聲道,“至尊駕出,還不快避!”
忽然看到威名赫赫的大將軍斛律光站在皇帝前面,高儼手下士兵驚駭異常,居然就這麼四下奔散了。剛才還有數千之眾,沒想到僅僅是斛律光一聲喊,就嚇跑了一大半。
斛律光撫掌大笑,邊走邊大聲對高儼說:“殿下殺和士開這麼痛快、利索!龍子所為,就是不同凡人!天子弟弟殺個匹夫,能算什麼大事!”
一見形勢好轉,剛才還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皇上也來了精神,拿起鞭子衝著高儼就是一頓猛抽,要不是斛律光在一旁阻止,他幾乎就要活活抽死自己的弟弟。
而胡太后這時也看到了和士開的屍體,不由悲痛欲絕,抱起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放聲大哭,幾乎哭得暈厥過去,但滿腔的憤恨悲慟又不能發洩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驀的止了哭聲,雙目血紅,咬牙切齒地指著被制住的庫狄伏連等人怒道,“立刻將這些人盡數臠割肢解,寸剮處死!”
她要他們以最痛苦的方法死去……可是即使殺死他們一千次,也換不回他的性命了……
皇上本來還要殺盡高儼府內所有文武職吏,幸好被斛律光勸阻了下來。在付出了許多人的生命之後,這件事情終於是勉強終結了。
自從這件事情過後,斛律家的地位比以前更為穩固,想和斛律家攀親家的大臣們自然也更多了。雖然恆伽曾說過不娶正室,但仍有不少大臣們願意將女兒嫁他為側室,只求和斛律家結為姻親。
蘭陵王府,紅葉已經凋零。空氣中吹來的涼風又冽烈了些,連那些殘葉都在風中亂舞了起來,彷彿在告訴人們那寒冷的冬天的即將來到。 飄著淡渺的薰香的房間裡卻是溫暖得如同擁有陽光的寵幸,在這飄零的秋末,畫上最後一筆輕輕的暖色調……
長恭正在品嚐著恆伽剛買來的栗子,不一會兒,就吃了一大半。
“別吃這麼多了,不然會得滯食的。” 恆伽怕她吃撐了,趕緊提醒她。
“不會不會,以前我吃得更多呢。漠北那個地方可是什麼都沒有,現在回了鄴城,你就讓我吃個痛快吧。” 長恭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繼續往嘴裡塞。
“你慢點吃,小心噎著……” 恆伽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她臉色一變,捂住了胸口咳了起來。
“說了叫你吃慢些,又沒人和你搶。堂堂蘭陵王,居然像個孩子似的。” 恆迦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順手遞給了她一隻盛滿熱水的銀盃。
長恭連忙接過,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酸甜微澀的熱線緩緩流下胃腹,瞬間似乎面板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舒暢愉悅得無法形容。
“對了恆伽,聽說有不少大臣向你提親呢,怎麼樣!有沒有考慮真的納上十七八房小妾!” 剛緩過來,長恭就開始調侃他。
恆伽微微一笑,“我也想啊,只是這未來的正室太過強悍,連我都不是她的對手,你說我要是找個十七八房不是存心找死嗎!”
長恭先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那白皙的臉頰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來,微微惱道,“你的意思是說你那未來正室是個母老虎嘍!”
“母老虎倒不算,” 恆伽挑眉輕笑,睫毛下流瀉出一抹狡黠,“鐵母雞更像一些。”
“什麼!” 長恭撅起了嘴。
“誒!忘了嗎!之前好像有人把我比作鐵公雞,那這樣的話,鐵公雞的夫人不就是鐵母雞!” 他笑得更是愉快。
“死狐狸,你也太記仇了吧。” 她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去理他。過了一會,忽然聽他輕輕喚道,“長恭,快看……”
她有些好奇的轉回頭,只見他輕輕抬起了右手,右手拇指、中指與無名指輕合,食指和小指微微翹起,手影被燭火放大,有些模糊的成形於繪著淺金飛鳥的屏風上。
“看,這像什麼!” 他笑吟吟的比劃著。
長恭轉了轉眼珠,嘴角綻開了一絲笑容,“這個不是狐狸嗎!咦!你怎麼會這個!”
“嗯,在我小時候,母親經常用這些手影來哄我,不過,現在用來哄長恭也好像挺有用。” 他一邊笑著,一邊作出了不同的手影。長恭早就忘了剛才的不快,興致盎然的猜著每一個他作出的影子,幾乎個個都對,直到他作出了一個平攤了五指的手影。
“這是什麼!” 長恭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
“這都猜不出嗎!” 他眨了眨眼,滿意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