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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活的北寒衣,疲憊道:“你瞧瞧丞相現在這幅模樣,先救回來再說吧。”

楊有福應了聲是,便立在一旁不再言語。

片刻,餘御醫從御床邊退回來,揖手稟道:“主上,丞相已無大礙,只是,若再有一次,可就難保丞相會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司馬君榮心煩意亂的擺擺手:“都下去吧。”

這一折騰,已近日中,司馬君榮愁容滿面的坐在床沿,握了北寒衣一隻手,只覺得北寒衣指縫間浸著絲絲微涼,司馬君榮覺得可能是北寒衣失血過多導致手涼,便用手給他捂了捂,又伸手摸到床尾給北寒衣捂了一會兒腳,囑咐道:“楊有福,殿外守著,今日不論有何要事,都不準來打擾朕!”

楊有福應了一聲,悄悄退出殿掩上了殿門。殿內一時間悄無聲息,司馬君榮坐在床尾,目光微沉,也不知思忖些什麼。

“微臣司空獻,求見主上。”殿外一道洪亮的嗓子打破沉靜。接著又一道穩重低沉的聲音附和道:“微臣厲溢尋,求見主上。”聲落,七七八八的請求聲嘈雜的傳來。

司馬君榮呵呵的冷笑,眼神古怪的盯著緊閉的朱門,猜也猜得到那群狐狸般的大臣打得什麼算盤,發得什麼病。

楊有福道:“諸位大臣請回吧,今日主上有要事纏身……”

司空獻冷笑著截住楊有福的話,質問道:“主上有要事纏身?請問楊公公,這所謂的要事,是何事呀?”

楊有福氣定神閒,輕飄飄道:“主上的事,我一個做奴婢的怎敢猜忖?司空太尉,您位列三公,跟在主上身邊也已些年月,如今四州三城天遭洪水,當地瘟疫蔓延,百姓苦不堪言……”

“你既然也知四州三城民不聊生,就不該擋在殿外,楊公公,主上糊塗,莫非你也跟著糊塗?”厲溢尋言辭咄咄:“當年徐家滿門被滅,本就蹊蹺,但那時主上初登帝位,根基尚淺,皆忙於朝政,關於徐家之事就此擱置,可沒想到,時隔幾年,近日又突傳徐家大公子徐玟宿喪命於萃仙樓之事,今日又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訊息,大街小巷傳言主上為了一個男人暗殺徐家滿門,手段之狠,令人髮指。此事,關乎主上名譽,若耽擱了,楊公公可擔待得起?”

楊有福一呆,他知道洪水瘟疫之事,偏不知外頭有關主上的傳言,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語塞道:“那,諸位大臣在殿外稍等片刻,奴婢去回稟主上。”

司馬君榮立在殿內,早將外頭吵嚷收入耳裡,洪水瘟疫,他已經派人下去巡視治理,偏偏就是那些傳聞,什麼時候傳出去的?司馬弗琢斷然不會將此事張揚出去,那麼,到底是誰在暗中動手腳?難道還有漏網之魚?司馬君榮眼神不覺間又暗了暗,黑熠熠的眸底毒辣一閃而逝,嗜血般眯了眯雙眼,冷冷的提高聲調道:“楊有福,讓他們都進來吧。”

殿外沉寂片刻,立即傳來楊有福服帖的應了聲“是”。殿門推開半扇,大臣們依序而入,抬眼便瞧見帳下映著一道影子。

司馬君榮穩如泰山的坐在桌邊,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還沒等他們行完禮,便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厲太尉,你說大街小巷在傳什麼?”

厲溢尋呆呆的望著帳下的影子,猛得聽見司馬君榮問話,抖了個激靈,沉穩道:“回稟主上,不知哪裡來的訊息,大街小巷都在傳,說主上當年殺徐家只是為了一己之私,而且是為了一個男人。”厲溢尋目光望帳上一觸,旋即移開目光,微微嘆息道:“不知主上有什麼看法?”

“朕的看法?”司馬君榮冷笑:“朕倒想先問問,爾等今日來,欲意何為?嗯?”目光冷冽的從他們臉上一一掃視而過,神情不怒自威。

“稟主上。”司空獻朝床上盯了一眼,道:“主上,北丞相貴為一國丞相,不宜深居後宮,主上對丞相的寵幸實在是太過了,主上當……”

“你怎知這床上睡的是北丞相?”司馬君榮抬眼望著司空獻,手指間捻了只茶蓋,似笑非笑道:“怎麼著?司空,朕喜歡什麼人還需要經過爾等同意?你作為御史大夫,一國副丞相,在北丞相身受重傷時,不去盡心盡力處理國家事務,反而跑到朕的無恙殿管起朕的事來了,怎麼,莫非你想彈劾北丞相?”話語越說越快,尾聲含著怒意,司馬君榮猛得站起身,一掌將身前的檀木桌震碎。

司空獻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厲溢尋等臣子跪地直呼“主上息怒”。

楊有福驚的心臟咚的一跳,心裡惦記最多的卻是北寒衣,忍不住出聲提醒:“主上。”也不多說什麼,只伸了根手指朝床上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