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只是一閃而過,秦小雨就搖頭拒絕了,她現在是這個時代的秦小雨,不管秦振華夫婦是不是親生父母,她都不能離開這個貧困的家。
吃飯的時候,羅森看著不吱聲的秦小雨,忍不住逗道:“小雨妹妹,要是捨不得羅阿姨,可以和我們一起去京城,到了京城,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
秦小雨唇角微彎,露了半分微笑,低頭默默的扒著飯。
羅森依舊說道:“要是你不願意去呢,我把地址留給你,回頭有事啊,你給二哥寫信發電報,二哥坐著躥天猴就來了。”
夏虹也被逗樂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大哥在這兒,小雨還能受了委屈啊。”她想好了,要是明年夏天羅湛他們回不去,她就再來,橫豎就是坐幾天火車的事。
夏虹走的那天上午,秦小雨請了半天假,跟羅湛一起送夏虹和羅森去市裡的長途汽車站。
長途汽車到首府迪化,就要走三天,再坐四天四夜火車才能到京城。
秦小雨想想這麼遠的路,直咋舌,怎麼就這麼不方便呢。
夏虹拉著秦小雨的手,各種的捨不得,順手塞給秦小雨一卷錢,她在這兒的時候,一次也沒給過秦小雨錢,怕丫頭不接受,現在走了,怕她吃苦,只能留點錢了。
出乎羅湛的意料,秦小雨竟然沒有過分推讓,就把錢接了過去,彎眼笑著跟夏虹說:“羅阿姨,路上小心,我肯定會努力吃飯長個子的。”
夏虹這才滿意的拎著包上車。
羅森一腳踏上車門,又折了回來,扯扯秦小雨的頭髮:“小丫頭,記住給二哥寫信啊。”
秦小雨笑著點頭。
等長途客車開的不見影了,秦小雨才跟羅湛上車。
“這是羅阿姨給的錢。”秦小雨說著,把一卷錢遞給羅湛。
羅湛挑挑眉,這個丫頭,現在不喊他叔叔,也不喊他哥哥,每次說話,乾脆連個稱唿都沒有了:“我媽給你的,你就拿著。”
秦小雨嘟了嘟嘴:“我剛要是不拿著,羅阿姨肯定不放心,但是這個錢我肯定不能要,我已經麻煩了羅阿姨一個多月……而且我現在也用不上錢……”
羅湛沒有接話,只是淡淡的看了身邊小丫頭一眼,就扭過頭,發動汽車準備離開。
秦小雨有些著急了,剛才她都想好了,把錢收下,是為了讓夏虹寬心,事後再把錢給羅湛,她覺得羅湛肯定能理解她的,就像上次十塊錢的事一樣。
秦小雨垂著頭靠在車座上,忍不住啃起指甲,皺著秀氣的眉頭想著對策。
快到學校門口時,秦小雨讓羅湛停車,她自己走過去就好。
一下車,秦小雨就像小兔子一樣躥了出去,跑出一段距離,才扭頭跟羅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又轉身跑遠。
羅湛笑笑,附身撿起秦小雨扔在座位下的錢,這點小動作,怎麼能瞞過他。
秦朗去當兵的批條,還是馬彪親自蓋了章,送到了秦家。
馬彪覺得既然秦家認識部隊上的人,那麼去當兵,肯定也不是問題,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做個順水人情算了,怎麼說也在一個村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十一月底,西伯利亞冷空氣入境,氣溫一下降到了最高溫度零下十幾度,滴水成冰,唿吸間,寒氣彷彿能沁進脾肺,涼哇哇的疼。
秦小雨一早剛進教室,就被班主任招唿去操場上排隊。
組織大家去街道兩邊歡送復員老兵。
學校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好多紅綢帶,讓女生拿著,一會兒聽指揮揮舞紅綢帶。
秦小雨拿著手裡的紅綢帶,有些尷尬。
從部隊門口到去市裡的的道路,兩三公里長,都站滿了歡送的學生和附近的老百姓。
等貼著紅色標語的汽車一輛輛從部隊裡駛出來,立馬鑼鼓喧天。
學生們也揮舞著紅綢帶喊著口號:“歡送,歡送,熱烈歡送!”
秦小雨看著車上胸前帶著大紅花,卻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大小夥子們,有的甚至抱頭失聲痛哭,心裡還是有些震撼,眼睛也跟著溼潤起來。
羅湛端坐在最後一輛車的駕駛室裡,目光清冷無波的看著車窗外,因為有歡送隊伍,所以車開的很慢。
秦小雨穿著紅色的新棉衣,在一片灰黑中還是很扎眼。
羅湛的視線在秦小雨身上停留了幾秒,就看向後面的人群。
在秦小雨身後七八米遠,有名高鼻樑眼窩深邃的年輕人,讓羅湛多看了幾眼。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