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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如果有人能把一群野生的動物訓練成一支軍隊,那麼這個人肯定有過人之處,若讓各個國家知曉有這麼一個人存在,怕不馬上開出大禮來邀請他吧?!

天殘缺一獲得自由馬上坐起身,先是有點擔憂的望望身後,像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的黑豹,看牠除了猛大口大口的喘氣外,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便放心的低頭輕拍金毛猴的小臉頰,試著將牠喚醒。

“醒醒小星,小星…小星…”

天殘缺喚了幾聲,金毛猴眼皮動了幾下,張開了眼睛,天殘缺關切的面孔和眼神落入牠眼裡,牠先是向天殘缺發出泣訴的哀鳴,然後跳出天殘缺的懷抱,站在他的眼前,一手插腰,一手環指四周的動物,表情猙獰的一邊跳腳,一邊嘴裡不知所云的叫著,瞧牠那模樣,不難知道牠氣壞了。

玄的是,四周的動物們對牠的指責絲毫不敢回口,一隻只受教的低下頭。

“好了,小星,牠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罵牠們了。”

天殘缺雖然被壓得險些斷氣,但他的心裡反而感到開心,因為牠們對他的感情是這樣的直接、這樣的自然,不像山寨裡的人,即使表面在笑心裡早不知想了多少毒計要來陷害人,就連他的師父,也不過是在利用他而已,在人群之中他從未感受過任何的溫情……,不,今天他遇上一個女人,月心蝶,她和他看過的人完全不一樣,她身上的氣息就和長處於深山之中,從未進入紅塵濁世的動物是一樣的──潔白清純,她讓他發覺原來人也是有好的……

想到月心蝶,他傾身向前抱住仍然氣憤不已的小星,開心的道:“小星,你知道嗎?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像爹說的那樣,全是和山寨裡的人一樣,而且比山寨裡的人還壞,山寨外的人都該殺……今天我遇到一個好人,她…她很好,真的很好……”說著說著天殘缺的笑容沒了,眼眶也不禁紅了起來,因為他想到日後自己即使長大了也是身不由己,也許還會和她成為敵人……

小星自和天殘缺認識何曾見過他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幸福?又何曾見過他快哭出來的樣子?焦急的亂揮舞雙手,“吱吱”猛叫,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天殘缺發現到自己的失態,用力的眨回眼淚,安撫的拍拍小星,有點失神的眺望遠方,喃喃道:“這世上只有你們是我永遠的朋友……”腦裡不禁回想起當初和小星相識的情形。

那是在他三歲的時候,他看見一個大自己一歲的男孩跌倒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他見著了心裡覺得好笑,也很瞧不起那個男孩,因為爹說男孩子是不能哭的,哭的人,就不是男人,而是個娘們。

所以從他懂事開始,他不論遭遇到什麼事從不曾哭過……

但是接下來的情景卻讓年幼的他迷惑了。

男孩的母親急切的將她的孩子扶起,充滿慈愛的替孩子吹拂傷口,用一種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溫馨的聲音,安慰她的心肝寶貝……

男孩的父親則在一旁,用溫和的聲音和他寬大的手掌,輕拂男孩的頭,道:“男孩怎麼可以跌倒了就哭呢?來,乖,別哭了,爹和娘帶你買糖去。”說完把男孩抱上自己的肩頭,一家人和樂融融的離開天殘缺的視線。

天殘缺完全無法表達出自己心中的震撼,他的父親會在他跌到的時候,再補上一腳,然後痛罵他的不中用,他的母親會在他跌到的時候,摟著哥哥,嘲笑、譏諷他,伯乾爹見著了會說:“怎麼了?跌倒啦,自己不懂得爬起來嗎?”然後搖著頭離開,煞乾爹則是從後領把他從地上提起來,把他從更高、更危險的地方丟下,讓他再跌、再摔一次、再狠狠的痛一次,再對他說:“記住了今天的痛,明天就不會再跌倒了。”

他一直以為這樣的模式在所有親子間都是一樣的,他並沒有和別人不同,可是剛剛在他眼前上演的畫面,卻讓他在瞬間明白,那才是父母親和孩子間應有的模式,他心裡不禁感到迷惑……

“殘兒!”

一聲震耳欲聾的喊叫,把他從迷惑中喚醒,天殘缺向發聲處看去。

魯煞穿著一身黑,緊貼身體的衣服,充分表現出他那一身賁張肌肉,裸露的雙臂暴凸的青筋象是一條條的青蛇盤踞在上頭,他走到天殘缺面前,沉聲道:“在發什麼呆?忘了昨天煞乾爹交代你到林子裡去了嗎?”

天殘缺有點惶恐的道:“沒…沒有…殘缺不敢忘,也沒忘。”比起天霸王年紀小小的他更害怕魯煞,外表粗豪的他,其實有著不遜於史伯的智慧、和不輸天霸王的武功,但他卻是霸王寨之末,只因為他比任何更懂得藏拙,更懂的做人不能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