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裡頭。
見到神風軍絲毫不放鬆的態度,在場眾人的情緒也跟著緊繃起來,視線盯著挾帶轟隆轟隆的馬蹄聲,和如浪花翻騰的滾滾沙塵,那就像是一座會移動且黑鴉鴉的山丘,令人感到強烈的壓迫感,好些個沒上過戰場的青年小夥子已經是冷汗涔涔了。
風或眯起眼想讓視線集中好看清那支聲勢浩大的人馬,穿著與黑鷹軍相同黑得發亮的墨色鎧甲,頭戴全罩式的頭盔,讓人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一手控韁一手裡提著長槍,跨下戰馬披戴同色系的薄鐵甲,左邊掛上兩柄厚重的長劍,右邊懸掛滿是箭的箭囊和弓。
雖然被塵沙遮住大半的視線,也沒有看清楚唯一一個頭未戴起頭盔者的長相,風或已能確定來者的身份,儘管來者的裝扮是一大證據,但真正讓風或毫無猜疑的是他們逐漸呈現宛如一隻老鷹翱翔的陣形。
但他卻沒有因為確認來者的身份而放下心頭的大石,知道了身份接下來是好是壞,就要看雲輦急率黑鷹軍來此的用意了──即使是瞎子也看得來天音、天織兩位宗妃是站在揚舞國那邊,除非他們真要棄兩位宗妃於不顧,要不然根本無法再動雲淡風輕城一根汗毛。
如果雲輦是奉命前來攻堅可能會握有聖旨,目前僅有兩位宗妃在是抗拒不了聖旨的威力,雲輦唯有違背心意攻城,而自己卻沒有這道顧慮,一旦宗妃一聲令下,說不定神風軍得首次和黑鷹軍交鋒,找出無人想得知孰強孰弱的答案。
希望這只是自己在杞人憂天……
很快地揭曉答案的時刻來臨,黑鷹軍以令人難以相信極其巧妙的方式避開陷阱,像是暢行無阻般眨眼間就到,迅速地包圍在神風軍的外圍。
他們顯然是不眠不休的趕到,雲輦的兩眼通紅還有明顯的黑眼圈,臉上鬍子長得幾乎遮掉他的嘴巴,兩頰看得出削瘦不少,就連他跨下的戰馬也是累得站不太穩。風或為自己觀察到的結論皺眉,雲輦把士兵和馬匹累成這副德性,豈不是未打先輸?
這不像是雲輦會犯的錯。日心蟬等天朝人同在心裡想道。
雲輦睜大眼睛瞪著城頭上不容錯認的日心蟬三女,他臉色一陣慘白低咒了聲:“該死!”轉頭喝令眾將士下馬跪地,他隨後翻下馬背行禮道:“墨鎧重甲黑鷹軍雲輦率眾將士見過天音宗妃、天藝宗妃、藥師大人。”
他不等日心蟬等人回應,又道:“還請三位大人離開雲淡風輕城,微臣奉旨七天內攻破此城,若三位大人不願避到安全處,微臣唯有冒犯了。”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黃色卷軸高舉過頂。
日心蟬在內心嘆息,忖道:竟會是這麼糟糕的情況。她隨手撫出一串音符,道:“天音、天藝受宗主殿下命令堅守揚舞國,所以要我們離開這裡只有一種方法,雲輦大人想必和心蟬一樣清楚。”
惟死而已。雲輦為這個念頭打了個寒顫,他並沒有生著鐵石心腸,攻擊毫無關係的雲淡風輕城和揚舞國人,他雖心有不忍可也不至於下不了手,可是現在昂立在他眼前的,除了他未曾有過半點冒犯的天音宗妃和藥師大人之外,還有像是自己女兒般的雲心蜻……
一想到要傷害她們已經像有人在剜自己的心臟似地疼痛,他真不敢猜測當想像成真的那一刻自己會如何,痛不欲生恐怕也不足以形容吧!
他皺眉,說著違心之論道:“空口無憑,請恕雲輦無法接受。”
日心蟬微笑道:“這個自然,心蟬純粹是要讓雲大人明白我姐妹二人為何會站在這裡,而非是存有反叛之意有心阻攔兩位大人。”
雲輦和風或從未想到背叛的情事上,見識過歷代天四女無與倫比的忠貞,誰都不會認為她們會背叛天朝和天宗,其次他們都很贊同兩位宗妃的舉動,更佩服她們面對千軍萬馬面不改色的氣魄,若不是死守了大半輩子的規矩,誰不想聽任宗妃差遣?還用著去受那變得怪里怪氣的天鏡玄的氣!
日心蟬看出眾將士的心思,又是一抹淺笑躍上唇角,道:“在雲大人奉旨攻城前,心蟬想請大家聆聽一首曲子,各位聽過後再行動也不遲。”她平靜的神情和她說得飛快的句子完全不搭軋,眾人都還沒來得及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她已盤坐下來十指在琴絃上舞動。
剎那間,世外桃源的美景躍然於眼前,日心蟬的琴聲帶領眾人看盡五大島嶼得天獨厚的獨特性和景觀,又讓人融入島上人民知足常樂的生活,一窺海底的無限蘊藏。接下來情景一換,他們看盡天朝歷代興衰,也看遍後宮裡遭人掩藏或遺忘的悲哀。
眾人的心情從見到美景的喜悅,感受和平自足的滿足後,落入天宗們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