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心緒煩雜,沒走幾步覺出幾分古怪,他從懷中拿出一枚漆黑的碎石。看了片刻,驀然大驚,他臉色微變,定定地看著那黑塊。
漆黑古樸的碎塊那種熟悉的波動幾乎讓人無法呼吸,和空間中擺放著滿是裂痕的殘塊不一樣,沾染了他的血後,似乎活絡了一般,那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了某種聯絡。
“……煤球!”
齊木走到一處隱蔽地,拿出那塊稍大些滿是裂痕的黑塊,兩塊碎片竟然產生了共鳴!小黑石迅速融入裂塊中,裂紋迅速消失融合,殘缺不全的碎塊緩緩融成球狀,並有天地靈氣超此地聚集,一點點融進黑球中。
見此異變,齊木頓時激動起來,呼吸急促的剎那,懸浮著的小黑球驟然落地,暗淡無光,匯聚的靈氣頃刻消散無蹤。
齊木嘗試著和黑球溝通,卻毫無回應。他拿起黑球眸光火熱,並未完全復原,這只是煤球的一部分,但是有希望!
“這黑塊究竟是哪裡來的?”
齊木心神一動,他忽略了個大問題,煤球粉碎在空間亂流中之前,把小世界放近神器納戒中給了他,納戒中沒有殘塊,煤球很可能提前察覺到危險,分離部分進了小世界,陰差陽錯落到地府弟子手裡,最後竟然回到他手中……
道妖!
幾乎是瞬間趕回死牢,那個骸骨正被人抬起來,但見齊木,所有弟子紛紛行禮。
那傀儡僅是普通的骷髏,死得不能再死了。斷了聯絡,道妖已經走了!
他睡了整整三日,也就是說,道妖若是離開,甚至很可能已經離開魔域了……這是什麼意思,這東西他究竟是哪裡來的,物歸原主究竟是為什麼?
齊木眸光滲人,握緊黑球,情緒難以平靜。氣氛壓抑了不少,抬屍骸的五名弟子幾分駭然,垂頭不敢與之視。
“你狠!”
下一瞬,人已經消失不見。
幾名弟子面面相覷。
齊木撕裂空間,風馳電掣般去了藏經閣。
莫名的想法讓他一改往日的低沉消極,他沒錯,連煤球都沒死,這預示著什麼……恰恰好暮鈺已死,他救人失敗幾乎絕望的節骨眼上,煤球竟然能活過來,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暮鈺也絕對有辦法救回來!
他把煤球用仙靈石晶封住,海量山魂煉化後緩緩注入其內,還記得煤球最開始也是破損不堪,後來還不是甦醒了。
偌大的神器空間中,有一塊巨大的萬年玄冰晶,這是被隔開的獨立小空間,刺骨寒氣能凝固魂魄,晶瑩剔透的冰石剖開長方體的空缺,有個絕美的人躺在裡頭,閉著眼毫無生氣,白髮白衣,栩栩如生,像是沉睡一般。
正是暮鈺。
似乎無論得到什麼,總會再失去更多,一個個重要的人或物都消失了,是不是所有珍惜的都會離他而去。哪怕他修為再高,卻只能眼睜睜地見證死亡,一點辦法也沒有。
齊木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什麼邏輯,他在想,既然煤球也能復甦,同樣洗澡也能救活。
那時候沒有焚燒屍骨而是把軀體冰封儲存藏在空間帶著,他沒錯,沒做錯!神魂未散,只要前世記憶消失,心魔不復,以神藥續命塑骨,那麼暮鈺就能重新活過來。
齊木踏入藏經閣,再到這地方,心緒已經和最開始相差了千萬裡。還記得當年在這地方,西苑長老指著樓閣頂端上面潑灑的金光,告訴眾人那是至尊血,是不朽。
他那時候對尊上是又敬又懼,對這地方沒什麼實感,至於那究竟是哪位至尊的血,他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此次是為翻閱古籍尋遍奇珍,比起自己大海撈針,自然還是詢問藏經閣侍者或是長老,較為快速。
到了五樓,偌大的閣樓每一層都自成一方天地,遠比外形大得多。有不少弟子往來,偶有認出齊木的躬身退卻,這位年輕的苑主明顯有些低沉,情況和他想的差很多。
最後,長老搖了搖頭。
“節哀,人死已矣,一旦斷氣便救不活了,苑主這想法與天道不符,哪怕救活了也會遭天滅。”
晴天霹靂,齊木有些恍惚,謝絕了長老作陪,言稱自己待一會兒。
他擴大神識,飛速查閱古籍,無數陌生或熟悉的靈藥名匯鋪天蓋地佔據整片識海,一直過了五日,一月中恰好是閉樓之日,內門弟子均離去,他還留著沒走。
夜間上空似蒼穹星雲,明明是樓閣,卻像置身浩淼天地,抬頭仰望夜空。齊
木不禁啞然失笑,自己這是在做些什麼傻事,就算真有,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