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來人不少,聚在一起,正在下棋。有他國子弟遠道而來,更有棋技高超之輩,特來拜會齊木。但見其人,還未來得及起身,齊木大步跨入庭院。
“諸位先玩,我隨後就來。”
從魔域回來時那人閉關未出,找來找去沒見著人,而今一回去,但見一道身影靜坐在柳樹下,端起茶杯,面向齊木方向。
“你回來了。”
齊木愣在原地半晌,才走了過去。
只覺得當初怎麼就認錯人了呢,像尊上那樣的,高高在上與生俱來,根本不可能逆來順受。在以前,齊木也不敢想,尊上會坐在樹下,靜靜地等他回來。就是夢中也沒有這麼美好過。
“你走吧。”齊木端起玉杯,摩挲著杯沿,直接開口。
淵落一頓:“去哪。”
這一動作又神似,齊木心煩意亂,道:“管你去哪,滾出我的地方!這裡沒你的容身之地,淵族也好,神紋師也罷,這些都和我沒關係。”
說完,齊木深呼吸,又道:“你也可以去魔域,我找人照顧你,甚至你想進銘紋峰也行。”
就是再不甘,齊木也不可能找個冒牌貨來自我安慰,否則他一輩子也別想在尊上面前抬起頭來。
靈身一言一行均被主身主導,玄天殿發生了什麼事,主身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齊木會遷怒,這點倒是出乎淵落意料。這人說的話,真沒半句能信的。
“你說要照顧我。”
齊木冷聲道:“你不是也說不信我麼,正好我也不信。”
淵落皺眉。
齊木很是嫌惡:“你信不信關我屁事,到此為止了。我若是喜歡,長得再醜我也愛,若是不喜,就算再好看臉上長出了花,看不上還是看不上,就比如你。”
當初以為他是尊上,隨便一句都能讓自己心猿意馬,一句不信他更是狠。既然不是,那他還真心個頭。本來就是玩盡曖昧,不遠處那些就算知道他有了道侶還是不願死心的人,大有之,他可曾半點自責。
“我出去一會,希望回來的時候,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淵落面色冰冷,靜默地待他遠去。
嘭地一聲,端著的玉杯碎成一地齏粉。
庭院外不遠,後山綠潭邊,數十人圍在一處,鬨鬧不已。
中間擺放著棋盤,齊木執白,另一人額上熱汗涔涔,持黑子的手微微發抖。
啪嗒一聲,豆大的汗珠滴在棋盤上,黑子一顫砸落在棋子上跳出盤外,落地。
那人閉上了眼,條然起身,抱拳道:“齊兄棋技高超無人能及,在下甘拜下風,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人隱於山林,棋盤之妙,包羅永珍,得知齊兄高名,日後定再來拜訪,為在下指點一二。”
“就是說,林兄別急著走,擇日不如撞日,要說指點我看乾脆就今天吧,難得今天齊木有興致,尋常都見不著人。”
“是啊,一個月也就這一次見著了。”
“齊國第一棋師,獨孤求敗!”
有人起鬨,頓時附和聲不斷。
齊木面無波瀾,任他們說著,端的是深不可測。想著時候也不早了。
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人群自發散開。
“棋盤包羅永珍,你年紀尚輕,佈局狹隘,這就得意未免太早了。”
但見來人,不少人耳語幾句,便恭維道:“這位便是齊兄的道侶,更是難得一見,快快請坐。”
“你還沒走。”齊木嗓音很冷,聞言很不以為意,“你又看不見,亂說什麼。”
“莫非閣下竟會聽棋!”輸的那人睜大雙眼,大驚。
淵落無視眾人,對齊木道:“你和我下一局。”
有人起鬨道:“下下下,沒個賭注,下棋還有什麼意思。”
齊木抬眸:“何必自討沒趣,贏了你也沒光彩。”
“若我輸了,便任你使喚,絕無二話。”淵落輕笑,十足的輕蔑,不可一世。
齊木眸光一亮:“甘願為奴為僕,聽我差遣,認我為主,一生不背叛。”
這人是神紋師,單是懂天紋無論走到哪都是地位崇高,若與情愛無關,那就無所謂了,只要是人才齊木一概不放過。
“貪心不足。”淵落面向他,冷聲道:“如果是你輸了。”
齊木隨口道:“也要為奴為僕,任你使喚?你說。”
氣氛陡然冷了下來,淵落面色冰冷,清晰道:“那你就是我的。”
齊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