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眸光火熱;實在不敢相信這裡竟然荒蕪了幾千年。
細看之下,左側被攻克頹圮不堪的古築,靠近中央區域似有座巨山坐落於其上,山上古築無數;灰霧中猶顯得奇形怪狀,看不真切。
尊上撐開結界;正好護著兩人,速度不減俯衝而下。
越靠近,懷中小獸露出悲傷的神情,低鳴出聲,既而從齊木手中猛地掙脫而出,衝進重重黑霧中。消失不見。
齊木一驚,伸手去抓,只抓到幾縷灰毛。頓時慌亂道:“毛球,回來!別亂跑,這裡危險!”
被結界護住半分煞氣也感受不到,手剛伸出結界,頓時一陣腐蝕骨骼作響的聲音響起,血肉極快侵蝕腐爛。
齊木感覺不到疼痛,反應慢了一拍,收回來時整隻手變成灰黑之色,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胳膊延伸,轉眼只剩森森白骨。
把胳膊抬到眼前,齊木很是淡定,似乎還有些驚奇:“腐蝕好快。”
淵落面色冰冷,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胡鬧!”
話雖如此說,但動作極快。
另一手拂過,指尖白光氤氳,神紋頓現勾勒開來。黑血流出,血肉停止腐蝕,白光修復殘體,僅剩半截臂骨的手臂演化血肉,不到半刻便完好如初。
令妖族束手無策的腐屍劇毒之物,竟然輕而易舉地被逼出,若是有妖族在身側,定會大吃一驚。
胳膊痊癒,齊木動了動五指,完好無損。見尊上不悅,連忙訕訕地放下手。
“有尊上在,我怕什麼。”
淵落冷聲道:“得寸進尺。”
齊木大驚,嗓音清冽:“尊上明鑑,我從來膽子小臉皮薄,只敢得寸進丈,哪敢得寸進尺!尊上太高看我了。”
淵落捏著他下巴,指腹按了按下顎骨:“照你這麼說,還是本尊小瞧了你。”
齊木停頓了片刻。頓時兩眼發光,如虎似狼:“尊上,我真是愛死你這樣子了!”
淵落鬆手,眸光依舊冰冷,卻沒了惱意。
“誇你半句便昇天,驅逐辱罵卻毫不在意,索性你從未把本尊的話放在心上,要本尊說你什麼好。”
齊木心裡一緊,看著他。認真道:“說你愛我。”
淵落注視著他,雙眸漆黑如幕深不可測。
片刻,齊木裂開嘴,眸光晶亮:“開個玩笑,嘿嘿。”
“再敢把胳膊伸出,本尊便把你扔下去。”
直到他移開視線,望向下方,齊木頓了半晌,才臉色大變,道:“毛球不見了,黑霧能腐蝕血肉,它會不會出事!”
先前當著妖獸的面,也不過是一時氣話。
這灰毛小獸靈氣十足,舉止行為極為討喜,齊木若不是真心喜愛,也不會想把它帶回玄天殿。更何況小獸對他很親暱,若真出了什麼事,實在無法丟下它不管。
淵落道:“無須擔心。煞氣噬體是天地獸煉化後用以守護妖都,既為同族,血脈之力強大,自然無懼於此。看它那般輕車熟路,想必來此地次數不少。”
兩人落地,齊木揚頭上望,不遠處巨大的城牆高聳極具震撼,沒了重重灰霧圍繞,下方黑霧相對較為稀薄。許是長年累月血肉腐蝕殆盡,森白獸骨隱約可見,空氣中並無刺鼻腐屍之氣。
齊木還是不放心,道:“這裡沒有活物,不然可找誰問問。”
“誰說一定要問活物才行。”
陡然一驚,醍醐灌頂。
這地方多得是死靈陰魂,更有不少是上古存活至今,依舊在飄蕩,不願魂歸陰府。雖死後記憶會有嚴重缺失,但陰魂一旦誕生神智,同樣能與之交流。
尊上在側,不說結界內並無鬼魂,就連方圓一里內都了無靈魂。兩人隱匿氣息,儘管威壓氣勢並未流露一分一毫,鬼魂無從得知,卻依舊心生忌憚。
齊木拿出黑色短劍,道:“這柄劍能抵禦屍氣遮蔽氣機,尊上,您站在這別動,我去去就來。”
不過破出十米開外,地下三寸便有鬼魂出沒,只是魂體較為稀薄,魂火隱在地下,齊木先前並且看清。
單腳一震,便有厲鬼怪叫一聲,竄出來,還沒來得及逃竄便被齊木握在手中。
一番恐嚇,鬼魂便如倒豆子般把什麼都說了。
的確有灰毛小獸時常跑進跑出,它並非生活在古城內,並不知道小獸在做些什麼。
只是知道進去的路線。這裡沒有活物,只有億萬陰靈遊魂,不少具有攻擊性,卻是除小獸外,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