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聽的人聽火炮炸響,也好奇的趴到埋在地下的水缸上聽起來。
死一般沉寂,挖土的聲音一點都沒了。
張清聽到下面的報告,嚥了嚥唾沫道:“不會真的都震死了吧。”
岳飛想了想道:“不死估計也傷了,聲音在地下散不了。我記得小時候在地窖裡玩,喊一聲震得自己耳朵都疼。”
朱仝道:“再等等,如果沒人出來,也沒人挖土,多半就是震死了。”
城牆上計程車兵也都好奇的看著遠處那幾個洞口。
兀朮年輕氣盛,還帶著一隊親兵親自督陣,同時也保護民夫,免得城中突然殺出一隊兵馬來把民夫砍光了。
看到大梁將士往他們挖的洞裡扔了一顆火炮後,也納悶的讓幾個民夫上去看看情況。
自從民夫鑽到地道里後,守軍就不攻擊後面替換的民夫了,石炮很難打到行進中的木車,而且投石車艹作一次損耗很大。後來有民夫發現弓箭手也不攻擊他們,索姓丟了木車,在弓箭手射程裡跑起來。
大梁將士也一直沒有放箭,他們放箭無非也就是讓民夫再推著木車移動,沒有什麼意義。
可以說雙方都在等著大梁破解金兵挖地道的方法。
被選中的幾個民夫壯著膽子衝到地道口,跳入洞口,洞口已經向下挖了一人深,橫向的地道也有三四尺寬,民夫可以跪到裡面不斷的往前挖。一個地道里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排人,前面的人往前挖,後面的人則往出運土。
民夫跳進洞口,就看到前面一個人呆呆的趴跪在地道里。
“哎”
民夫喊了一聲,地道里的人動了一下,想要轉過來,但是卻被卡在地道里了。
“蠢驢。”
民夫暗罵一聲,探進身去,扯住那人的腿,一把扯出來。
那人摔在洞口,坐起身來,眼角、鼻子都掛著鮮血,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
“啊”
民夫被那人的樣子嚇得尖叫一聲,差點一下跳到地面去。
過了一陣,看到那人一動不動,伸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看那人沒反應,疑惑道:“傻了?”
民夫又探身往地道看了看,裡面的人也是一動不動。再也不敢多呆,從洞口豎的梯子上爬上去,看旁邊有個民夫也爬了出來,問道:“下面的人活著嗎?”
那個民夫從地下拽上一個人來,同樣是眼鼻流血,呆呆的。
“我這邊也是這樣。”
兩個人看下面的人都被震傻,頓時兩腿直哆嗦,生怕女真人再趕他們去挖地道。但是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去交差。
後面擠在一起禦寒的民夫看到兩人帶著一個口鼻流血傻傻的民夫回來,都竊竊私語起來。
兩個民夫回來,跪到兀朮馬前,顫抖著道:“地道里的人都被震傻了。”
兀朮看到兩人身後呆呆站著的民夫,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沒想到漢人的火炮在地下爆炸起來威力這麼大,聽旁邊民夫的動靜,他也知道想趕他們去挖地道只怕不容易了。
兀朮不說話,兩個跪著的民夫也不敢起來。
沉默了一陣,後面三個民夫才回來,他們從地道拽出更多民夫。
看著一個個七竅流血傻愣愣的同伴回來,被徵調來的民夫都快炸窩了。
“裡面的人都死了,外面的也被震傻了。”
兀朮聽到後面回來的三人轉述地道的事情,猶豫了一下,吩咐所有人待命,他打馬往軍營跑來。他也沒主意了,只能回去問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前腳剛進大帳,看兀朮後腳就追進來,皺眉道:“怎麼了?”
兀朮道:“漢人往他們挖的洞裡扔火炮,地道的人都被震傻了。”
完顏宗望愣了愣,嘆了口氣道:“讓他們都回來吧,沒法打了,希望現在退兵還來得及。”
兀朮不甘道:“就這樣退兵?”
完顏宗望無奈道:“如果大梁讓我們這樣退兵,那就好了,只怕大梁會召集兵馬反攻。我們還要在這裡堅守,以防大梁從榆關反攻。我會請皇上和其他勃極烈商議出兵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小心梁軍反攻。”
兀朮道:“那粘罕就白死了?”
完顏宗輔道:“如果打下去,會死更多人,說不定爹打下的金國都要被打沒。打一個榆關就這麼費事,後面還有那麼多城池,每個城池都這樣難打,我們根本沒辦法和大梁打。”
兀朮也不是傻子,看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