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額頭,抬頭看了眼江慶之,問道:“大哥,你便打算一直這麼下去?”沒等到慶之的回應,便帶了三分諷意笑道,“明明是個痴情種子,卻偏偏有英雄病,害人害己。”
江明之起身往外走,中途又停下,側首對江慶之說:“大哥,你是我唯一的同胞手足,我為人自私,總是希望你能過得順心些,便是隻顧自己,又算什麼罪過呢?”
江明之說完便兀自走了,將一室光明關上,剛要走卻發現角落裡蹲了個人,他看著黑暗中的那雙眼睛,豎起一指抵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握住手臂將她提起來往外走。
等進了房間,江明之摸了支菸叼在嘴裡沒抽,把有些散了的發隨手梳到腦後,才看了眼站在一邊的荏南,說:“我還以為你肯定哭得稀里嘩啦的。”
荏南的臉色倒很平靜,甚至是淡漠,“哭有什麼用。”
江明之笑了,轉向荏南,“不錯啊,二哥之前還以為你真是個乖囡呢”,他將濡溼了一點的菸嘴夾在手上,繼續說:“你也看到了,這是個鐵石心腸的,你要還想要,二哥就幫你,你要不想要了,二哥就帶你走。”
荏南抬頭,直視他永遠凝著三分笑的眼睛,說了兩個字:“想要。”
“成了。”江明之揉了揉她的頭就往外走。
“二哥你為什麼幫我?”荏南追問,她雖然天真也知道這個二哥不是那亂髮善心、愛管閒事的。
“因為你二哥也沒安什麼好心,是把你推進火坑也說不定,你自己想好,不後悔就行。”江明之笑眼迤邐,遠遠望著一團似錦繁花,近看卻有一絲冷意。
“我不後悔的。”
江慶之自從傷勢好轉之後,便開始在家裡辦公,日日泡在書房裡批檔案,江明之勸都懶得多勸一句,自己趁著大哥無法管束的這段日子,自在逍遙去了。
夏季多雨,江慶之看著書房暗了下來,發覺剛剛還是豔陽天如今已陰雲滿布,一會兒豆大的雨滴打在窗上噼啪作響。
今日荏南學校為了開學後的合唱有排練,她應該還沒回來,江慶之盯著窗外的雨立了一會兒,下意識摸了根菸出來,打火時肩上傳來的刺痛提醒他這行為有多不恰當,可他還是抽了,吞雲吐霧。
看了一會兒雨還是沒停,江慶之摁滅了煙,起身打算往外走,開了門卻看見門口站了只淋溼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