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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道,今夜也會帶了三萬人馬,從西面殺入接應。”

“這兩撥人馬一定是要在皇城西面匯合,攻入天德殿,取王爺性命!”

話音剛落,遠處就彷彿已有隱隱的火光,喊殺之聲,沿著黑黢黢的夜色,斷斷續續的傳來。

晉元疏在宮中只留了幾千人馬,其餘的十萬人都駐紮在二十里外的城北郊。

想要趕來,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時辰。

一眾人都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晉元疏也不急。

心裡想的卻是:“還沒動手,就已搞得人盡皆知了?真不愧是秦堯止的兄弟,相當的不成氣候。”

口中卻道:“哦?這麼看來,這三人倒也不能小覷了。”

好幾人都火急火燎的說:“敵眾我寡,不可硬戰!應當引幾百輕騎,立即出宮,等彙集了主力,再殺入宮中。”

晉元疏撫額,聚精會神的看了一會宮內圖紙,方才懶懶道:“哪有這麼麻煩?”

他伸手指了圖上的西側,“我看……只需埋伏三千刀名斧手在西南面的宣宜殿外。”

又由上而下,手指一路下滑,“再讓兩千名騎兵隱藏於西門。”

最後道,“只要他們一接頭,我們的人就呈掎角之勢。到時候宮門一關,伏甲盡出,兩面夾擊。叛黨……豈不是就可以盡除了麼?”

以靜制動,以少克多。

好比是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眾人一聽卻都暗暗吃驚。

一場籌謀有序的行兵,對眼前這人來說,就如同兒戲。

北定王晉元疏,一直視行軍布仗如隨手拈來的平常之事,卻沒有他估摸不透的戰局。

儘管態度輕慢,但是百戰百勝,絕非偶然。

而此時,晉元疏卻隱隱察覺了又什麼不對,他擎了燈,盯著羊皮製的圖紙,神色越來越凝重。

他拿了一隻硃紅色的筆,在圖上大開大闔的勾畫起來。

眾人湊過來觀望,只見那暗黃的圖上繪了景陽宮的殿閣位置。

而今晚的埋伏和人馬編制,都已被晉元疏用紅墨詳細的勾勒了出來。

赤紅的印記,如火苗一般的蔓延在圖紙的左側,右側卻是空蕩蕩的一筆都沒有。

如此一來,今夜,這宮中的東邊一帶,幾乎就是空無一人了。

竟像是有人故意要把自己的人馬都引向西面一樣。

突然,一個校尉直衝入殿內,跪下急奏道:“安慶殿不久前燒起來了!裡面的人都被關在殿內,無一生還!”

那安慶殿在皇宮的東南角,向來人少荒僻,是以燒了小半個時辰,才被人發覺。

所有人都以為是晉元疏為了殺秦堯止才燒的殿,心下雖驚,卻都沉默不語。

晉元疏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騰”的一下,彷彿什麼都明白了。

他是讓人給秦堯止下了毒,可是並沒有讓人放火。

除非……

他又想到那六王七王向來是惜命如金、不肯輕動,而那四王又長年遠在西面戍邊。

若沒有人竭力挑撥、從中攛掇,又怎會一齊舉兵?

他沿著圖紙的東面一路向上看過去,從安慶殿看到正東的辰望殿,不禁暗想:“難道他是要……”

果不其然的,又衝進來一人,“辰、辰望殿,也燒、燒起來了!”

晉元疏命人把秦琉成領到辰望殿看管,是怕他跑去安慶殿壞事。

他又想,像他這般自身難保的人,居然還要帶一個累贅?

晉元疏繼續埋首於圖中。

東南,是安慶殿。正東,是辰望殿。東北,是御馬廄。然後,是北門。

而今晚,北門只有數十個自己的人防守。

秦堯止,你很厲害啊!

整條出宮的路線應該是倉促定下的,三王的叛亂……也應當是臨時提前了時日。

如果自己沒有送去一盅毒藥,恐怕他還會耐心的等下去。

等待一個更為合適的時機。

到那時候,就絕不會是逃走那麼簡單了,恐怕自己的命也得搭在裡面。

晉元疏感到慶幸。

秦堯止太能忍,太能謀,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的對手相當可怕。

而就在一盞茶功夫之前,他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而他又對自己知曉多少呢?

從這出調虎離山之計看來,不但瞭解,還了解的相當深刻,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