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風是個小乞丐,他也不知道他的爹孃在哪。現在他很餓,想去偷卻不敢。每當他靠近包子鋪的時候,店小二總對他嗤之以鼻,讓他滾得遠遠的。
街道旁的綠樹下是一個茶館,一些窮書生常常聚在那裡。那些書生表面上文縐縐的,其實內心有一股狂熱。他們聚在一起的大多數時間裡不是吟詩作對,而是談論《水滸傳》裡的人物。有時談得盡興便忘記了書生身份,憑空打出一些武功招式。
申風特別喜歡聽他們講《水滸》,一聽他們講,聽得入神便忘記了飢餓。這次他依舊坐在柳樹下,託著腮幫聽那群書生談《水滸》。
不覺到了黃昏,那群書生依舊沒有談論夠,繼續濤濤不絕。
“哎喲。”一位書生突然被撞了一下,回頭一看是一個乞丐。“去,去,去!哪來的乞丐。”
那乞丐也不示弱,諷刺道:“武松、林沖什麼的都是你們的老爺,你們這些孫子有資格談論嗎?”
那書生一聽此話,怒火中燒,伸手便要打那小乞丐。
“破廟鬼是我叔叔。”小乞丐仰著頭說道。
破廟鬼是誰?坐在柳樹下的申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應該不是《水滸》中的。每一個英雄都有一個符合他個xìng的綽號,“破廟鬼”應該是一個大惡人的綽號。
果然,那小乞丐一說這個綽號,在場的所有書生便瞠目結舌,只能看著那乞丐揚長而去。
喝完茶結帳時。“哎呀,我的錢袋不見了。”
“一定是那個乞丐盜走的。”
申風暗暗地跟著小乞丐,他想看看那個破廟鬼究竟長什麼樣。小乞丐似乎早就注意到了申風,但她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向前走。
走到一座破廟前,那小乞丐停了下來。她轉向頭對申風道:“哪有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跟蹤人的。”跟蹤人時一般要躲躲藏藏,免得被對方發現,但是剛才的申風卻是明rì張膽的跟著那個小乞丐。
“破廟鬼是誰?還有,剛才你為什麼偷別人的錢袋?”
“第一問題不用我回答,你很快就能見到破廟鬼了。第二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不偷沒有銀子花。”
申風一聽到“銀子”兩個字,立馬就想到了熱騰騰的包子。如果有銀子那他就能去買包子,就不用捱餓了。
那小乞丐瞧了瞧申風,從剛才盜來的錢袋中拿出一些碎銀子丟給了申風。申風明知道分了她偷來的銀子,便是分贓,但他最終還是將銀子揣進了兜裡。
小乞丐進了廟,申風也跟上前去。廟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zhōng ;yāng有的尊破佛像,左側有水池。水池是用石頭堆成的,所以有許多縫隙。許多水不斷從縫隙中流出,順著地面溝壑流出破廟——也正因為這樣,這水池中的水才能一直保持清澈。水既然是活水,那源頭在哪?
原來水池之下有一眼溫泉。由於是溫泉,這池中的水也是溫熱的。水池中不時冒出熱氣,翻出氣泡。這廟裡最值錢的恐怕就是這個水池了。
水乞丐洗了一把臉,臉上的汙漬頓時消失了。她的年紀和申風差不多,是個女孩,雖不沉魚落雁,但也冰肌玉骨,別有韻味。
申風感覺眼前這個小乞丐很好看,他對小乞丐的態度也明顯好多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申風。”
“我,杜玉橋。”
“破廟鬼是你叔叔?”
“也算是吧。”
“他兇不兇?”
“三個人中泰山鬼最可惡,我恨他。”杜玉橋很認真地說道。
“三個人?”申風以為破廟鬼是單個人,原來破廟鬼是一個組合啊。“他們那麼兇,該恨他們。”
“你不懂這種恨。”
申風突然感覺杜玉橋像個大人。
這時,破廟口出現三個人。其中一人揹著一頭野豬,餘下二人則是空著手。揹著野豬的是泰山鬼,餘下二人分別是冰雪鬼和鴻毛鬼。
泰山鬼顯得最兇,嗓子也最粗,他問杜玉橋:“這娃娃是誰?”
“他是……他是我朋友,”杜玉橋又補充了一句,“是最好的朋友。”
三人也不糾結申風來自何方、與杜玉橋是什麼關係,對杜玉橋說了一句:“一會吃野豬肉。”便出去了。
杜玉橋坐在草堆裡,並示意申風挨著她坐下。申風坐下後,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墜。“咦,這玉好漂亮。”
玉墜呈翠綠sè,雕成竹子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