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的人,心急的彎腰去扶,卻不想秀珠將蘇嬌的小腿抱得太緊,蘇嬌只感覺自己腳邊一踉蹌,直接便跌坐在了地上。
地上的琉璃石又硬又涼,蘇嬌疼的一下紅了眼眶,她剛剛揉著自己的臀部慢吞吞的從地上起身,就見金邑宴換好了一身寬袖長袍的儒衫慢條斯理的撩開珠簾走了進來。
伸手將扶著腰站起來的蘇嬌攬進懷裡,金邑宴垂首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神色微動道:“怎麼了?”
蘇嬌看著腳下面色蒼白的秀錦和哭的悽慘的秀珠,心中也是有些莫名傷感,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襦裙,正欲說話之際卻是突然看到那原本被秀珠捏在手中的荷包,不知何時竟落在了那琉璃地上。
下意識的微微挪了挪身子,蘇嬌將荷包掩在自己的裙裾之下。
雖然蘇嬌不太清楚這敬懷王府之中的規矩,但是那一個個面無表情訓練有素的女婢早已用行動告訴她,這敬懷王府之中的規矩大如天,如若秀珠被人發現暗自私通,她怕是也護不住她,而這金邑宴作為敬懷王府之中的第一人,怕是……也容不得這種事情吧?
察覺到蘇嬌細小的動作,金邑宴眉目微斂,那掩在寬袖之下的手掌緊了緊攬住蘇嬌腰肢的力道。
這邊蘇嬌正緊張的將那荷包往裙裾裡頭又踢了踢,那精細的繡花鞋抖著鞋尖在微微漾動的裙襬處蠕動,但還沒等她站穩,腰間一道拉力便將她纖細的身子給拽了過去,而那隻荷包也一下便暴露在了金邑宴的眼前。
一腳踩住那隻荷包,金邑宴陰沉幽暗的目光從秀錦與秀珠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蘇嬌的身上。
蘇嬌縮在金邑宴的懷裡,看著那隻被他踩扁的荷包,又看了一眼秀珠慘白的好似要哭暈過去的面容,咬牙伸手狠狠推了推身側的金邑宴,聲音嬌軟道:“你踩著這荷包做甚,還不快些讓開,這可是我特意讓秀珠繡的樣。”
“繡樣?”聽到蘇嬌的話,金邑宴將目光落到自己腳下的荷包上,細密的針腳將那兩隻交頸的鴛鴦繡的栩栩如生。
“我,我是準備繡了給你的……”絞著寬袖,蘇嬌狀似羞紅了面頰,她扭捏的轉了轉身子,又輕輕的推了一把金邑宴道:“你快些讓開嘛……”
金邑宴沉靜片刻,終於是將自己的腳挪了開去,秀錦趕緊上前將那荷包收入自己寬袖暗袋之中,然後托起身側整個人早已被嚇得軟綿綿的秀珠起身告退。
蘇嬌看著秀錦與秀珠消失在面前的身影,暗暗緩下一口氣,然後踩著微顫的步子走到那繡桌旁倒了一杯熱茶遞給金邑宴道:“喝茶。”
金邑宴垂首看著面前捧著一碗熱茶的蘇嬌,伸手將那白嫩的手掌連同那茶碗一同裹進自己修長寬大的掌中,臉上陰沉的表情慢慢淡化,顯出一抹漫不經心的隨意,“嬌兒是要將那荷包作我的生辰禮嗎?”
生辰禮?聽到金邑宴的話,蘇嬌微一怔楞,但是反應過來之後便猛地點了點頭道:“是啊是啊,就是作你生辰禮用的。”
“呵……”伸手將那熱茶端到自己手中,金邑宴摩挲著那熱茶的茶碗,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蘇嬌道:“嬌兒也是有心了,我的生辰還有半年有餘,你竟然這麼早便為我作生辰禮了……”
蘇嬌被金邑宴說的話一噎,但是卻還是硬著頭皮往下接道:“我,我手藝拙劣,所以,所以便提前練習一番……”或是說的有些心虛,蘇嬌那雙大大的杏眸不停的眨動著,白嫩的手指也下意識的撩了撩臉頰處並不存在的碎髮勾於耳後。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候嬌兒的生辰禮了。”說罷,金邑宴喝了一口手中的熱茶,然後伸手將蘇嬌身上披散著的披風裹了裹緊道:“時辰差不多了,嬌兒與我一道回慶國公府去吧。”
“嗯。”蘇嬌垂著腦袋蔫蔫的應了,跟在金邑宴的身後出了寢殿,心裡七上八下的擔心的厲害,也不知這人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
偷偷的覷了一眼走在自己面前的金邑宴,蘇嬌踩在腳下的步子有些雜亂。
兩人一路無話的到了那院外長廊之上,蘇嬌有心搭話卻摸不準金邑宴的脾氣,只好悶不吭聲的跟在他的後頭。
長廊角門處,夏生躬身站在那寬大馬車旁,身後是十幾輛裝著不知什麼東西的馬車,還有騎著馬的敬懷王府家衛兵護衛在側。
“王妃,請上馬車。”夏生微微躬身站在蘇嬌身側道。
蘇嬌提起裙襬剛剛踏上那馬凳,卻是突然轉頭對夏生道:“秀錦與秀珠呢?”
聽到蘇嬌的話,夏生微一怔楞,隨後答道:“秀錦姑娘與秀珠姑娘